她俯身,從桌子上拿過兩個酒杯,分別倒了一點酒。其中一個遞給孫瀾,另一個拿在自己手里。
孫瀾立馬雙手接過,待阮莘輕輕碰了下他的杯壁后,仰頭把酒杯里的酒都喝了下去。
阮莘眼睛看著他,象征性地拿起酒杯來,在唇邊晃了一下。
“孫老板,其實有一件事,我一直都有些想不通?,F(xiàn)在拿來問你并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我實在有些固執(zhí),想不明白的事,總會一直糾結,心里很難受。你要是愿意回答,就當了了我一個心愿吧?!?/p>
孫瀾聞言,連忙把酒杯放下:“阮小姐,您只管說?!?/p>
阮莘垂眼看了下酒杯里的酒,頓了頓:“那晚,我明明沒有喝醉,甚至沒有喝酒,怎么就會斷片了呢?”
孫瀾沒料到阮莘會這么直白地問出來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臉上有些為難:“這個嘛”
“孫老板,你說就是了,我保證只有我一個人知道。我馬上要嫁進池家,身份不同以往了,說不準以后還要跟著池司瑾出去應酬。我對這些事一竅不通,現(xiàn)在多知道些,也免得以后再出什么岔子。”
孫瀾挺猶豫。他其實不太愿意對著阮莘說,因為這畢竟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,萬一再把她惹急了,到最后吃虧的不還是自己么?可阮莘一副非知道不可的樣子,他也沒辦法了,只能撿著比較委婉的說辭敷衍。
“您是沒喝酒,但不是喝了飲料嗎?我讓人,在您不注意的時候,往飲料里加了點迷藥。那天和你一起來的人都醉得厲害,也有不少中途退場的,到最后散場的時候,車還是我們這的服務生幫忙叫的。不過這你應該不知道,因為在那之前你自己一個人從包間里出來,去了一次衛(wèi)生間。那時候藥效發(fā)揮差不多了,人已經(jīng)沒什么反抗能力,直接拉走就行了?!?/p>
曾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的絕望,如今被加害者如此云淡風輕地轉述出來,阮莘聽得心里一陣陣發(fā)寒,甚至有些想吐。
阮莘把控制不住發(fā)抖的手藏在身后,深吸了一口氣,咬緊牙關:“那要是我的同事碰巧發(fā)覺我不見了,真的出來找我了呢?”
孫瀾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:“你手機在我這里。如果真的有人發(fā)現(xiàn)了,給你打電話或者發(fā)消息,問你去哪了,我替你回復一下就是了。但是你也說了,和你一起來的都只是同事,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沒必要再刨根問底問些什么。不然你看,那晚,你同行的人里,不就沒人給我找這種麻煩嗎?”
阮莘閉了一下眼睛,再睜開時,已經(jīng)收起了眼底翻涌著的情緒。
她扯了下嘴角:“原來是這樣?!?/p>
“阮小姐,您可千萬別生氣啊,我也是逼不得已。池司瑾,也就是你現(xiàn)在的未婚夫,他那種身份,他看上了什么,我肯定得想辦法幫他弄到手?。《也徊m您說,我有事求池家,池總那條線搭不上,只能費盡心思巴結池少爺,求他替我說說好話了?,F(xiàn)在呢,事情的結局也挺圓滿,之前的這些經(jīng)過都該翻篇了,阮小姐,說不準以后還得勞煩您幫我繼續(xù)吹吹枕邊風呢?!?/p>
阮莘扯了下嘴角,又給孫瀾倒了杯酒,點頭:“你說的是?!倍笤掍h一轉,“所以,你這么做,是池司瑾默許的?又或者說,是他授意的?”
孫瀾接過酒杯,心虛地笑了笑,話說多了兩邊都得罪,于是就只含糊道:“池少爺要是不想,那我也不敢干啊?!?/p>
而后仰起頭,把阮莘給他倒的酒干了。
阮莘冷冷看著他把酒喝完:“那我們不聊這個了,聊點別的吧?!?/p>
孫瀾打起精神:“您想聊什么?”
阮莘晃了下杯子里的酒。
“你用這套招數(shù),對付過多少女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