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公公,是舒妃娘娘宮里的人?!庇行√O(jiān)跑過來細聲道。
高公公嗓子更尖細了:“舒妃娘娘?”
“來人是這么說的?!?/p>
高公公狠狠瞪了小太監(jiān)一眼:“舒妃娘娘一向?qū)@個賤種不看在眼里,前個兒時辰才了了鞭撻,深夜派人來這里做什么?”
“奴才也不知,既來了又這般膽大,想來是舒妃娘娘有口諭吧?!毙√O(jiān)猜測道。
高公公皺眉,又看了一眼裝毒物的瓶子:“東西給咱家收好了,別讓她進寢殿?!?/p>
小太監(jiān)還沒去回話,就聽見了女子漸行漸近的腳步。
“高公公,她已經(jīng)進來了”小太監(jiān)一臉為難。
“進內(nèi)院了?”高公公臉色更加不耐煩了:“什么時候舒妃娘娘宮里的奴婢這么不懂規(guī)矩了,倒是敢沖撞到咱家頭上來!”
這個時候小太監(jiān)也不敢胡說八道了,將頭低下去干脆禍水東引:“許是仗著自己在娘娘面前得了臉,便腰桿子挺得直了,高公公,安樂殿的事兒雖然人盡皆知,但也不宜明擺著傳揚出去?!?/p>
高公公干脆踹了紀晏霄一腳,咬牙切齒:“咱家倒是要看看,這小賤人要說些什么!”
姜藏月踏過門廳穿過內(nèi)院進了月亮門。
眼下寢殿窗戶緊閉,里面似有若無傳來陣陣血腥氣,無端勾起某些殘忍的思緒。
姜藏月眸子無甚變化。
質(zhì)子紀晏霄在汴京生活了十六年,這樣的經(jīng)歷想必不少,但新傷加舊傷,今夜遠觀,已逼進臨界點。
但以此為樂的人卻并未收手,甚至變本加厲。
左拐至正門時,為首的太監(jiān)一張窩瓜臉,無眉無須,倒三角眼,薄唇如刀,穿一身深藍宦官袍子,看上去極其刻薄不好相與。
幾個小太監(jiān)低眉順眼跟隨左右。
頃刻,姜藏月規(guī)矩行禮:“奴婢姜月,舒妃娘娘有口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