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的后背抵著冰冷巖壁。痛覺帶來的超頻狀態(tài)開始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潮水般的疲憊和一股猛烈的空虛感,她猛地繃緊身體。
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摳進巖縫,指甲在石面上刮出細小的白痕。陸凜正在兩米外檢查林小鹿的傷勢,他低頭時,后頸露出一小截蒼白的皮膚。沈昭的舌尖抵住上顎,犬齒不自覺地磨蹭著軟肉。她幾乎能想象到那處皮膚的溫度——微涼的,帶著硝煙和鐵銹味的,但又十分柔軟。
沈姐?你臉色好差林小鹿突然轉(zhuǎn)頭,馬尾辮掃過沈昭裸露的手腕。那一瞬間的觸碰像通了電,沈昭猛地攥緊拳頭才克制住把少女揉進懷中的沖動。少女的體溫透過那一縷發(fā)絲傳來,溫暖得讓人戰(zhàn)栗。
蘇茜擦著汗走過來時,沈昭已經(jīng)退到巖壁凹陷處。臟辮女孩身上蒸騰的熱氣混合著血腥味撲面而來,沈昭的喉頭滾動了一下。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蘇茜頸動脈處——那里有汗珠正順著小麥色的皮膚滑落,在鎖骨凹陷處積成一小片水光。
喂,你蘇茜突然瞇起眼睛,鋸齒刃在指間轉(zhuǎn)了個圈,怎么跟餓狼似的盯著人看?
沈昭嘴角扯出的笑,搖搖頭示意沒事,戰(zhàn)術(shù)手套下的指甲已經(jīng)陷進掌心。她后頸的荊棘紋路正在發(fā)燙,像有火苗沿著脊椎一路燒下去。好在陸凜此刻看了過來——他銀灰色的睫毛下,那雙藍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偽裝。
沈昭棕色的瞳仁直直看向他眼底,像是催促他趕緊過來。
下一秒,陸凜踏步靠近,他伸手遞來水壺的動作再平常不過,可沈昭看到的是他腕骨凸起的弧度,是袖口滑落露出的那道舊傷疤,是虎口槍繭旁若隱若現(xiàn)的青色血管。
天知道她是有多能忍,沒立刻扒了陸凜,貼上那具鮮活溫?zé)岬纳眢w去。
喝水。水壺遞到半空突然停住,陸凜的瞳孔微微收縮——大概是看見了沈昭不受控制顫抖的手指。
沈昭沒接水壺,而是抬手壓下陸凜的肩膀,貼近他耳朵輕語:“路隊,到你兌現(xiàn)諾言的時候了?!彼龗吡艘谎墼谂赃呅菡膬蓚€女孩,“還是說你希望當著你隊員的面?”
陸凜瞳孔微縮,瞬間明白了沈昭話里的意思。
眼看陸凜的耳尖迅速泛出粉紅,沈昭艱難地控制自己把手從陸凜身上拿開,起身快步領(lǐng)著陸凜往不遠處的拐角走:“隊長,我們得單獨談?wù)??!?/p>
“隊長和沈姐是要干什么?”林小鹿伸長脖子張望兩人離開的背影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蘇茜正用飲用水擦洗身上殘留的蜘蛛液,聞言頭也不抬地嗤笑一聲。不過嘛要是他們五分鐘內(nèi)沒回來,我就去收尸。
[當前幸存者:520]
沈昭拽著陸凜的手腕拐進甬道死角,旋即一個轉(zhuǎn)身將他抵在石墻上。月光從她背后斜照過來,在陸凜銀發(fā)上投下細碎的光斑。
這里沒有藤蔓。她低聲道,手指已經(jīng)靈巧地挑開他領(lǐng)口第一顆扣子。金屬紐扣彈開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,也沒有影子。
陸凜的呼吸驟然一滯。當沈昭拉開戰(zhàn)術(shù)服拉鏈時,他才后知后覺感到羞恥。
別…陸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掌心滾燙。他搖頭時,銀發(fā)掃過泛紅的耳尖。
沈昭抬頭與他對視,陸凜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,那雙總是冷峻如冰的藍眼睛此刻竟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脆弱。他垂下眼瞼,又很快抬起,目光如同被雨水打濕的刀刃,鋒利中帶著幾分柔軟的懇求。
這副樣子讓沈昭感到無比愉悅,以至于善心大發(fā)沒有把拉鏈拉到底。
沈昭雙手放下拉鏈,靠近一步轉(zhuǎn)而從他腋下穿過,整個人嚴絲合縫地貼了上去。戰(zhàn)術(shù)服粗糙的布料摩擦著彼此,她將臉埋進陸凜敞開的領(lǐng)口,鼻尖抵上他凸起的鎖骨。
陸凜渾身一僵,像半身血液都涌進了大腦,暈乎乎的。沈昭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透過相貼的胸膛傳來,快得像狙擊槍的連發(fā)。她貪婪地感受著對方溫?zé)岬钠つw,硝煙、血腥,還有獨屬于陸凜的那種冷冽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