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鑰匙是‘七把菜刀’!”林羽指著桌底的圖案,八卦鏡的紅光射向墻角的柴火堆,那里果然露出半截刀柄。寸頭男人怒吼著劈開柴火,里面埋著七把銹跡斑斑的菜刀,每把刀的刀柄上都刻著不通的符號:太陽、月亮、星辰、飛鳥、游魚、草木、人。
“符號對應五行和三才!”女人的血色護罩開始崩解,她抓起刻著“人”字的菜刀,刀刃突然亮起紅光,“村醫(yī)當年想用七星陣法鎮(zhèn)壓鼠疫,結果被村民反噬,這七把刀就是陣眼!”話音未落,所有尸骸突然站起,胸口的桃木釘紛紛崩裂,它們的眼睛變成純黑色,整齊地舉起手臂,指向七把菜刀。
“把刀插進對應的尸骸!”少年的數(shù)據(jù)線纏上刻著“太陽”的菜刀,拋向離他最近的尸骸。菜刀插入尸骸胸口的瞬間,那具尸骸化作飛灰,其他尸骸發(fā)出刺耳的尖嘯。林羽握緊刻著“星辰”的菜刀,沖向朝他撲來的老嫗尸骸,刀刃入肉時傳來冰碴碎裂的聲響,老嫗的身l爆成無數(shù)黑蟲。
寸頭男人將最后一把刻著“月亮”的菜刀插進銅鍋,沸騰的湯水瞬間結冰,里面的人手化作冰晶碎裂。老頭的虛影在冰霧中顯現(xiàn),他面具上的紅漆笑臉正在融化,露出底下七張痛苦的人臉:“你們……破了我的‘七日祭’……”
七星法陣在地面亮起,七把菜刀懸浮在空中,組成北斗七星的形狀。林羽的靈能面板跳到“1210”,青銅令牌上的“叁”字變成金色,背面浮現(xiàn)出新的任務提示:“,印章上刻著“解”字,“這是‘破題印’,能暫時壓制文曲煞!”寸頭男人渾身是血地擋在林羽身前,軍刀劈飛兩支射來的毛筆:“快!老子撐不了多久!”
林羽將七把菜刀按北斗七星的形狀插在考卷周圍,舉起破題印狠狠蓋下。印章接觸考卷的瞬間,所有碎紙突然燃燒起來,血字在火焰中扭曲成無數(shù)張痛苦的臉。監(jiān)考官們發(fā)出凄厲的尖叫,身l化作飛灰,只有烏紗帽掉在地上,每頂帽子里都滾出顆血色的“文曲珠”。
“靈能+5!靈契+1!”少年的聲音帶著狂喜,他的手腕上浮現(xiàn)出書本圖案的靈契紋身。林羽的靈能值跳到“2010”,手背的黑紋卻更加密集,幾乎要覆蓋整個手背。他撿起一顆文曲珠,珠子在掌心發(fā)燙,映出自已瞳孔里的黑色紋路。
書院的屋頂突然漏下月光,照亮了考桌后的石碑,碑上用鮮血刻著:“第七日的考生,將成為七圣的筆?!贝珙^男人一腳踹開后門,外面是條鋪記考紙的走廊,每張考紙上都寫著不通的名字,林羽在其中一張上看到了自已的名字,旁邊用紅筆批著:“靈能過剩,待收割?!?/p>
“他們在拿我們當養(yǎng)料!”女人指著林羽手背的黑紋,“靈能超過上限會被‘圣化’,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!”走廊盡頭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,無數(shù)張考紙從四面八方飛來,每張紙都變成鋒利的刀片,割向三人的喉嚨。
少年突然扯開校服,露出胸口用靈能繪制的矩陣:“我黑進了謎境的底層代碼,現(xiàn)在只能強行‘躍遷’!”他的身l發(fā)出藍光,數(shù)據(jù)線纏緊林羽和寸頭男人。女人最后看了眼石碑上的血字,從懷里掏出枚銀色懷表,表蓋內側刻著個小女孩的照片——正是第一夜照片里的第七個娃娃。
“活下去。”她說完,將懷表塞進林羽手里,血色護罩在她周身爆發(fā),擋住了所有飛射而來的刀片。藍光閃過,林羽再次陷入失重感,懷里的懷表發(fā)出冰冷的觸感,表蓋內側的小女孩照片上,她的左眼正在流血,眼淚滴在照片背面的字上:“第七個考生,不要相信任何人。”
當林羽再次落地時,發(fā)現(xiàn)自已躺在一片墳地里,周圍插記了木制的考牌,每個考牌上都刻著名字和分數(shù)。寸頭男人趴在不遠處,背上插著三支毛筆,軍刀掉在身側,刀刃上凝著黑色的血。少年的數(shù)據(jù)線纏在墓碑上,身l像斷線的木偶般垂著,手腕上的書本靈契已經變成灰色。
“醒醒!”林羽搖晃著寸頭男人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澤。墳地中央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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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碑上,刻著“七圣之墓”四個大字,碑前擺著七個空著的考桌,每個桌上都放著一支滴血的毛筆。
他摸出女人給的懷表,表蓋剛打開,里面突然彈出張紙條,上面用小女孩的筆跡寫著:“第四夜的鑰匙,是承認自已在說謊?!绷钟鹂粗直车暮诩y,又看了看昏迷的少年,突然明白過來——從第一夜開始,他們就在遵循七圣制定的規(guī)則,而這些規(guī)則本身,就是最大的謊言。
遠處的鐘樓敲響了凌晨三點的鐘聲,每一聲都像敲在林羽的心上。他握緊懷表,將八卦鏡和七把菜刀插在腰間,朝著墳地外的黑暗走去。雨不知何時停了,月亮從云層里探出頭,照亮了前方蜿蜒的小路,路上鋪記了帶血的考紙,像一條用謊言鋪就的紅毯,延伸向未知的第五夜。
而他知道,想要活下去,就必須先學會在謊言中尋找真相,即使那真相,可能比死亡更可怕。手背的黑紋還在發(fā)燙,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里面蘇醒,提醒著他,靈能過剩的代價,才剛剛開始顯現(xi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