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餐時分,霍格沃茨的禮堂里,學生們的交談聲與銀器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,阿莉婭靜靜地坐在拉文克勞餐桌的角落,目光落在眼前的餐盤中,但心思早已不在這兒。
她還在想昨天讀到的書里的內容——
“布萊克家族的詛咒源自一項古老的血脈魔法,傳言,這項詛咒是由家族的第一位家主——亞瑟·布萊克,在與一個神秘的魔法生物訂立的契約中所施下的。該契約允許布萊克家族世代維持強大的魔法血統(tǒng)與不朽的家族榮耀,但代價是無法逃脫的命運:每一代家主都將無法避免由血脈詛咒所引發(fā)的災難?!?/p>
“這種災難并非是單一的,它可以表現(xiàn)為比如失去摯愛、毀滅性的疾病、或者家族成員的突然離奇死亡?!?/p>
“家主戒,由一種古老且極為珍稀的魔法物質——血石鑄成。血石的特殊之處在于它可以吸附佩戴者的靈魂與魔力。每一位家主都必須在成年后,通過一項嚴苛的魔法儀式,將其靈魂與戒指相融合。“
“伴侶戒與家主戒密切相連,它代表著家主選擇的永恒的伴侶。伴侶戒賦予佩戴者一種特殊的魔法能力——靈魂鏈接。佩戴者與家主戒之間的鏈接不僅僅是血脈和權力的連接,伴侶戒還在精神上與家主戒產生共鳴?!?/p>
阿莉婭猜測,如果西里斯·布萊克的戒指中蘊藏著某種魔法,能夠破除監(jiān)獄的結界,解除攝魂怪的影響,或與某個特定的地點產生神秘的連接,那么逃脫并非不可能?;蛘撸ㄟ^布萊克家族的某些禁忌魔法,他也許能夠暫時逆轉攝魂怪對他精神的影響。
阿莉婭吃完飯,站起身來,走出禮堂,迎面撲來的是涼颼颼的風和不斷拍打窗戶的雨點。今天的天氣不太好,烏云翻滾,雷聲隱隱作響。
剛踏出禮堂門口,阿莉婭便看見哥哥拉斐爾站在不遠處,正倚著墻,似乎等著她。拉斐爾看見她,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熟悉的藍寶石項鏈,遞到她面前。
“這是之前寄回家保養(yǎng)的那條項鏈,寄回來了?!崩碃柕穆曇羝届o,仿佛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事。
阿莉婭接過,從小到大,這條項鏈一直陪伴著她。但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項鏈時,卻感到一絲異樣。她微微皺了皺眉,雖然看上去一切如常,沒有絲毫破損,但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。
她將項鏈輕輕掛回脖間,那冰涼的觸感再次傳遍全身。
當阿莉婭進入占卜教室時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的人出奇的少,只有叁四個人散坐在空曠的教室里??諝庵袕浡还善娈愊阄?,昏黃的燈光照在老舊的木桌上,顯得有些昏沉。
不久后,占卜課的老師特里勞妮走了進來。她穿著一襲華麗的紫色長袍,戴著一副巨大的眼鏡,頭發(fā)雜亂地垂落在肩上,臉上總是帶著一種夢幻般的神情。她站在講臺前,環(huán)視了一圈教室,看到阿莉婭時,眼神微微一滯,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。
特里勞妮慢慢走到阿莉婭的桌前,目光深深鎖定在項鏈上,眼中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和憂慮。她緩緩伸出手,指著阿莉婭脖間的項鏈,指尖顫抖著,嘴巴張了張,卻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,似乎被某種不可見的力量禁錮了。
阿莉婭靜靜地坐在桌前,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特里勞妮。特里勞妮的目光并不直接與她對視,而是微微偏移,像是凝視著空氣中的某個無形的東西。
女孩垂下眼,用手指緩慢摩挲著項鏈。
沒過一會兒,占卜課的鈴聲響起,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,教室里的叁兩學生紛紛收拾起課本和占卜用具,急匆匆地走出門去。
阿莉婭隱約聽到“比賽已經開始了!”的討論聲,她沒有下樓,而是走向占卜課教室隔壁的西塔塔樓露臺。
走上露臺時,天空已經徹底被厚重的云層覆蓋,暗沉的天色像是一張巨大的布幔,將整個世界籠罩在其中。幾道閃電劈開了沉悶的天際,隨后雷鳴滾滾而來,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。
隨著風的呼嘯,塔樓的窗戶開始劇烈晃動,玻璃發(fā)出輕微的震動聲,仿佛要被暴風吹得破碎??諝庵袕浡还蓾窭涞臍庀?。暴雨傾盆而下,雨滴打在窗玻璃上,發(fā)出密集的噼啪聲,仿佛在敲打著塔樓的每一寸空間。
阿莉婭的目光穿透厚重的雨幕,目光微微停頓,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。
那些經常徘徊在城堡邊緣的攝魂怪,竟然全都消失了。
不知為何,她的內心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饑餓,仿佛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渴望在吞噬著她的理智。
她的手不自覺地摸了下項鏈,指尖微微顫抖,胃部的空虛感越發(fā)加劇。那種空洞感,如同深淵,似乎在迫使她去滿足某種無法控制的需求。
阿莉婭的雙腳不自覺地向前邁動,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塔樓露臺的邊緣,身體幾乎要貼近那片風暴席卷下的虛空。
突然,她的眼睛瞥見了遠處,昏暗的天空中,幾十只攝魂怪正從魁地奇球場的方向飛來。
她猛地想舉起魔杖,但奇怪的是,身體并沒有按照她的意愿做出反應。魔杖依然緊緊地握在她的手中,相反,她深深吸了一口氣,吸入了濕冷的空氣,那股充滿風暴味道的氣息讓她幾乎有些窒息。
然而在她深吸一口氣的瞬間,胃部傳來了一陣劇烈的不適感。那種吃撐了的飽脹感就像是火焰在體內蔓延,腹部的空虛與滿足交織成一種極度的壓迫,讓她幾乎無法忍受。
她的眼前突然一黑,空氣中的一切仿佛都化作了模糊的陰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