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學后的第一個周末,阿莉婭獨自一人來到有求必應屋,將自己的銀質(zhì)坩堝和各種材料以及工具擺在桌子上。
她在與波特以及盧平的那兩次測評之后,便開始懷疑彼得·佩迪魯不僅沒有死亡,甚至還在霍格沃茨城堡內(nèi)。
如果他的阿尼瑪格斯真是老鼠,再根據(jù)《預言家日報》的報道——當時現(xiàn)場除了一根手指頭,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尸體,那么,也存在他通過老鼠的阿尼瑪格斯形態(tài)逃離的可能性。
而未經(jīng)過審判便被送入阿茲卡班的布萊克,不僅突然越獄,甚至還闖入城堡,劃破胖婦人的畫像,則讓她懷疑彼得·佩迪魯目前是否就在城堡之中。
到底是通過復方湯劑偽裝成他人,還是通過阿尼瑪格斯偽裝成普通的老鼠或者是在某些同黨的配合下,潛藏在城堡的某個角落?
不管怎么想,以她現(xiàn)在能獲得的資源來看,還是阿尼瑪格斯形態(tài)最有可能被驗證。
當然,這一切的推論,都只是建立在虛無縹緲的夢境里所獲得的信息,但如果真的能抓到一只偽裝成普通老鼠的阿尼瑪格斯
阿莉婭的手指輕柔地捏著一片鼠尾草,目光定定地看著它被搗碎的樣子,眼神如常冷淡而專注。
那本《保密法前的巫師蹤跡:德國麻瓜童話背后的魔法秘密》不僅詳細記載了與巫師界有關(guān)的麻瓜童話,還記錄了部分咒語與魔藥配方,甚至還記錄了對魔法老鼠(也叫大挪威鼠)都具有極大誘惑力的——花衣魔笛手的樂譜。
她以此為靈感,花了一周時間收集到所有必需的材料,打算將中世紀巫師的配方以及《湮滅藥典》里記載的原理相結(jié)合,制作一瓶“花衣魔笛水”。
阿莉婭拿起鼠尾草、金鈴花和龍肝粉末,小心翼翼地將它們一一放入坩堝。隨后,她取出裝著清晨露水的瓶子,輕聲念了一段咒語,將露水加入坩堝中,液體開始輕微地冒起泡沫。
她輕輕點燃了坩鍋底部的火焰,藍色的光芒跳躍著,將鍋中的液體漸漸加熱。草藥在熱氣的蒸騰下散發(fā)出奇怪的香氣,阿莉婭低頭注視著液體,精神集中,以慢三快四的節(jié)奏搖動黃銅攪拌棒。
隨著材料的精華逐漸溶解,液體變得越來越濃郁,散發(fā)出深綠色的光暈。阿莉婭微微點了點頭,知道這時藥液已經(jīng)達到了她需要的強度。她拿起魔法濾網(wǎng),細心地過濾掉藥液中的材料殘渣。最后,她將清澈的藥液倒入一個小瓶中,香精的基本成分終于完成了。
阿莉婭將瓶子放在桌上,從校袍里拿出一只銀月笛,看著桌上攤開的樂譜,開始吹奏笛音。
音符從笛口流出,然而空氣中并沒有任何聲音傳來。
這段旋律只有老鼠能夠聽見,阿莉婭自己也聽不見。隨著笛聲的飄動,藥水表面漸漸波動了起來,香氣變得愈加濃烈。
阿莉婭的眼神變得冷靜而專注,她將自己與笛子震動的頻率完全融合,慢慢調(diào)整音符的高低,直到她感覺到藥液內(nèi)的波動終于達到了理想的狀態(tài)。
她低頭看著已然化作金色液體的香水,嘴角微微勾起。
幾乎就在短短的幾天內(nèi),霍格沃茨城堡里的老鼠們感覺天都要塌了。
以前,它們認為自己絕對是魔法界最幸福的一群老鼠。
它們會在深夜,趁著忙碌的家養(yǎng)小精靈休息,悄悄潛入廚房,偷嘗奶酪、松餅或者半塊遺落的巧克力蛙。它們也會躲在壁爐邊取暖,和親朋好友們擠在一起,享受火焰帶來的舒適。
而赫奇帕奇休息室里的學生最是友好,從來不會驅(qū)趕它們。
但現(xiàn)在,無論是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還是在廚房,那些灰撲撲、毛茸茸的身影突然變得無影無蹤。
并不是所有學生都會注意到這個現(xiàn)象,但羅恩·韋斯萊注意到了,因為他心愛的、家傳的、已經(jīng)不再年輕的寵物老鼠——斑斑,也消失不見了!
他原本以為是赫敏的貓咪——克魯克山,把斑斑給吃了。(“嘿!克魯克山知道分寸!”赫敏不滿地反駁道。)但后來,他發(fā)現(xiàn)情況并不簡單,因為不僅僅是斑斑失蹤,羅恩幾乎問遍了所有養(yǎng)寵物老鼠的同學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她們的老鼠也都莫名其妙地消失,不知跑去了哪里。
所幸的是,那些失蹤的寵物老鼠在幾天后都會自己回到主人身邊,雖然一個個看上去暈暈乎乎的。
因此,羅恩也抱著一絲希望,盼望斑斑有一天能自己跑回來。
不過,城堡里的老鼠輪番消失又出現(xiàn)的現(xiàn)象,并未引起斯內(nèi)普的注意——畢竟他的日常事務已經(jīng)夠多了,更何況這學期還要處理布萊克闖入城堡、防范攝魂怪以及給盧平熬制魔藥等工作。
相比之下,教授魔藥課對他來說反倒成了休息時間。
而在某個夜晚,即將開始加班的斯內(nèi)普站在自己的魔藥辦公室門口。當他看到地上擺著一個不知名黑色大麻袋的時候,眼中的不耐煩幾乎要從那漆黑的發(fā)頂噴涌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