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——如果我媽媽是拉文克勞的話,我想我有辦法能通過她那場嬰兒入學考試?!鼻飶堃贿呌貌筒鎿苤P中的胡蘿卜,一邊小聲笑道。
瑪麗埃塔疑惑,湊近了些,“哦?什么辦法?”
秋張眨了眨眼,“當然是——讓她親手把那頂傳說中的冠冕戴在我頭上。有了這頂可以增強智慧的冠冕,我就能輕松通過她的嬰兒考試了?!?/p>
阿莉婭叉著盤中燉牛肉的動作微微一頓。
瑪麗埃塔“噗”地一聲笑出來,放下刀叉,打趣道:“那算不算作弊?還是說你就成為她‘內定’的女兒了是不是?”
秋張剛想跟著瑪麗埃塔笑出聲,卻突然聽見一旁沉默用餐的阿莉婭輕聲開口:“你們覺得……拉文克勞真的會讓自己女兒戴上那頂冠冕嗎?”
兩個女孩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她,顯然沒想到阿莉婭會加入這個話題。
“應該會吧,”秋張遲疑了一下,還是回答道,“雖然她在傳說中很嚴肅,但,為什么不呢?”
“也許那頂冠冕,本來就是留給她女兒的?!爆旣惏Ka充。
阿莉婭偏過頭,緩緩說道:“可是……她的女兒和那頂冠冕,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失蹤的?!?/p>
這句話一出口,換成秋張和瑪麗埃塔沉默了。
確實,魔法史書中曾有記載:傳說拉文克勞的女兒——海蓮娜·拉文克勞,曾在某個夜晚偷走了母親的冠冕,隨后便音訊全無。而那頂象征智慧的冠冕,也自此失去了蹤跡。
如果海蓮娜真的被允許戴上那頂冠冕,她又為什么要“偷”?
秋張低頭思索了一下,然后小聲說道:“也許……中間有什么誤會吧。要是我是拉文克勞,我一定愿意讓自己女兒戴上那頂冠冕……除非,那頂冠冕本身……有什么危險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瑪麗埃塔笑了笑,“可惜我不是拉文克勞,不然我早戴著冠冕全科拿o了。”
秋張側頭看了她一眼,“雖然你沒有冠冕,但你有你媽媽做的幸運項鏈啊?!?/p>
瑪麗埃塔笑了起來。
阿莉婭本來只是安靜聽著,但聽到“項鏈”二字,她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。她抬起頭,看向對面默默用餐的拉斐爾。
幾乎在同一瞬,拉斐爾也停下了動作,與她對視??粗妹玫难劬Γ乱庾R咽了下口水,不可避免地覺得有些如坐針氈、如芒在背。
阿莉婭輕聲說道:“……我也曾以為,自己有一條母親留下的項鏈。”
她的聲音很輕,像是只說給自己聽的呢喃。
瑪麗埃塔坐在秋張另一邊,沒有聽清,只以為她沒有回應,便接著說:“希望媽媽給的項鏈能保佑我通過考試,她還在小貝殼里刻了一句蘇格蘭老家的幸運銘文——據說效果跟福靈劑差不多?!?/p>
阿莉婭聽到這句話,微微一愣,目光定定地落在盤中的燉牛肉上,叉子停在半空。
片刻后,她忽然站起身,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“我吃好了”,便轉身離開了長桌。
拉斐爾被她的動作搞懵了,也跟著站起,剛要開口問她怎么了,但阿莉婭已經快步走到禮堂門口。
秋張和瑪麗埃塔面面相覷,一時不知發(fā)生了什么。
而阿莉婭緊鎖眉頭,快步穿過走廊,回到拉文克勞塔樓。她幾乎沒有停頓,推門進入寢室,動作迅速地走到桌邊,從柜子里抽出那本黑色封皮的測評本。
下一秒,厚重的測評本邊緣泛起幽幽銀光,書頁緩緩翻動,最終在她掌心變回了那頂銀光微動、鑲嵌藍寶石的冠冕。
阿莉婭靜靜地站著,指尖撫過銘文下沿的輪廓。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那句早已烙入記憶的箴言——
“witbeyondasureisan’sgreatesttreasure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