眠燈彎著嘴角搖搖頭,表示自己也一無所知:“看來是我修為太低,紀(jì)長老怕我拖累你們?!?/p>
“怕拖累就不該參與試煉?!逼嵊衾渎暯?cái)?,目光最終落在掌事身上,“勞煩,再做一個身份?!?/p>
掌事眉頭緊鎖,顯然極不情愿。但漆郁寸步不讓,周身氣息凜冽如出鞘寒刃。
僵持片刻,掌事終究妥協(xié),卻道:“最快也需兩日?!?/p>
眠燈對此倒無異議。
她本就不為試煉排名,只需購得所需之物,這身份有無,于她而言并非必需。
離開當(dāng)鋪時,東洛城已入夜。無數(shù)燈火次第亮起,盈盈滿城,展現(xiàn)著與云極天宗渾然不同的繁華熱鬧。
“聞燈師妹,師父到底讓你來做什么了?”
漆郁領(lǐng)著眾人前往下榻客棧,烏庭雪如脫籠小鳥,興奮地穿梭于街邊攤鋪。
方施然覷準(zhǔn)眠燈落單,鬼鬼祟祟湊近:他老人家可從不做無的放矢之事?!?/p>
“來監(jiān)督你的?!泵邿粞燮ざ紤械锰?。
“?。课??”
眠燈抬起袖子壓住一個哈欠:“不錯。從上次失火的事件里,紀(jì)長老就覺得你莽撞無腦,而我冰雪聰明,遇事沉著冷靜,還見識不凡……”
“打?。 狈绞┤欢伦《?“這次可沒錢拿!”
眠燈白他一眼:“那我跟你無話可說?!?/p>
“……”方施然碰了一鼻子灰,悻悻然轉(zhuǎn)身去尋烏庭雪。
眠燈也不在意,抱臂獨(dú)自緩行于熙攘人群之中。
眼角余光,掠過一襲雪衫素衣。
夜風(fēng)忽起,那人垂至腰際的墨發(fā)飄起,隱隱露出耳下羽毛狀的耳飾,晃晃悠悠。
男子少有配耳飾的,況且還是那如此扎眼的赤紅色。
偏那人氣質(zhì)極靜,恍若淡漠至極的水墨畫,那抹紅倒襯得他如冰雕一樣。
眠燈空白一瞬,還以為自己在做夢——
謝弈曾有過那樣一只耳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