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氏努力保持涵養(yǎng),盡了最大努力才沒發(fā)作。
潘嬤嬤上前呵斥。
那宮女倒是自覺,已經(jīng)在行禮賠不是,看著態(tài)度極為誠懇。
戴氏一向以寬厚示人,這個時候,只能笑著大度放過。
好不容易整理干凈,才走兩步,卻又是一盆水潑在了她裙擺上。
第一次可算是意外,但接連兩次,分明這才是真正的下馬威。
戴氏剛要開口,誰料那潑水的宮女已經(jīng)搶先嚷道:
“你們走路怎悄無聲息的?看不見我在灑掃?午膳之時皇上讓好好收拾長寧宮,務(wù)必將臟東西打掃干凈??炜炜欤熳岄_,待會兒皇上還要來用晚膳,可別耽誤了我們事!”
戴氏深呼吸,又呼吸。
活這么大,第一次,第一次接連被三個奴才教訓(xùn)。
可怎辦?人家抬出皇帝了!
真沒想到皇帝真就這么寵愛唐寧安,連午膳晚膳都要膩在一起?
打量著長寧宮擺設(shè),戴氏都始終不敢相信,她打壓了多年,玩弄于股掌的小賤人,真要山雞飛上枝頭了?
一個圓臉的宮女從內(nèi)殿走出,自稱“夏夢”,上下打量戴氏后,直指她“發(fā)潮妝花”,“容顏不雅”,“儀表不端”,得等她整理好才能見貴人。
戴氏再次氣得牙癢癢。
午后這最熱之時,太陽暴曬下,她跑了好幾宮,能不出汗掉妝嗎?
戴氏只得又等了一刻鐘,終于干爽。
誰知里邊又傳話來,說安貴人等了夫人許久,一直不見人,便先午睡了。
等,只能繼續(xù)等。
這一等,就是三刻鐘。
戴氏坐不住,想請人去看看寧安醒了沒。
然這一宮的奴才都在“忙”,忙到?jīng)]人有空搭理她。
戴氏又送出去一個荷包,才請到了夏夢說話。
夏夢收了錢卻拒絕喚醒安貴人。
“安貴人侍奉皇上辛苦,晚上不得睡,全靠這會兒補覺呢。您若等不及,可明日再來?!?/p>
戴氏實在忍不住了。
喝了一肚子的茶水,她著急要方便。
安貴人未起,未得主子應(yīng)允,她自是只能用宮女們的茅房。
可跑了幾趟,茅房始終有人占著。來回折騰幾趟下來,小肚子依舊腫脹,汗水又濕了滿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