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向小園太遲鈍了,她沒有感受到那一股外露的殺意,反倒好奇地問:“槐雨大人,一大早就不見您,您上哪兒去了?”
槐雨顯然是被她的話問住了,他的雪睫輕顫,聲音清冷:“有事?”
“沒事,就是您不在身邊,心里有點慌。”向小園向來是有什么說什么,她待人真誠,也很感激槐雨的庇護,“您武功高強,有您在身邊,心里總是安定一些?!?/p>
聽完,槐雨慢慢直起身子,不再居高臨下地凝視小姑娘。
“只是出門走走?!被庇瓴⒉幌牒拖蛐@多聊,他側(cè)身而過,走了兩步,少年郎又頓住腳步,“不必口稱‘大人’,我不過虛長你兩歲?!?/p>
“好的,大人,不……槐雨?!毕蛐@結(jié)結(jié)巴巴應(yīng)了一聲。
槐雨聽了也沒什么反應(yīng),直接邁步走了。
貓一樣來無影去無蹤。
向小園遠眺少年郎挺拔的背影,心里又浮起另一重疑惑:槐雨是如何得知她年齡的?難道槐雨一早就從福生公公那里了解過,所有上京的差役情況了?倒是有這種可能。
向小園過了年就十四歲了,槐雨比她大兩歲,那就是十六歲的年紀。
才十六歲的少年郎就滿身煞氣,滿手血腥……
也不知他經(jīng)歷過什么,才養(yǎng)出這樣狠戾嗜殺的性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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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,槐雨的確有事。
夜半時分,他聽到門扉外有猛禽翅膀拍打門窗的聲音。
少年郎悄聲從床上爬起,瞥一眼躺在地上酣睡正香的三人,想了想,他沒有穿上靴子,而是徑直走出門外。
槐雨抬臂,由著那只黑羽金喙的老鷹落到手骨。
槐雨伸手,摘下它爪上綁縛的一張字條。
槐雨取過布條,放飛了信鷹。
兩指抖開布條,槐雨看清上面書的字。
“太子殿下敬啟,臣已查明,涼州私募兵馬,河西戰(zhàn)線有異。”
槐雨一目十行看完,取火折子焚毀字條。
少年郎的鳳眸被船上的火把照得黑亮,久久不動,不知在想什么。
最終,槐雨望著向小園的房間,他虛掩上房門,還是沒再回去睡覺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