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葉嫵的作品,畫的是年少的周京淮。
是明媚的少年郎。
愛不在了,這幅畫也不必存在了。
葉嫵從手袋里找出一支口紅,用力劃在那幅油畫上,一道道鮮紅劃痕,觸目驚心。
很快,那幅畫就面目全非,很快周京淮的面目就模糊起來。
當(dāng)初,葉嫵用了多少愛,現(xiàn)在就用了多少恨。
不光是油畫,連同他們的婚紗照,也被她用刀狠狠地劃成碎片。
玻璃破裂,情斷……
往日笑得甜蜜的照片,再也拼不回來了。
葉嫵手中刻刀落地,她的手臂不停顫抖。驀地,她伸手擋住了眼睛,眼里酸酸脹脹地疼痛,像極了她失去的全部青春,像極了那夜她的腹痛……
葉嫵走了,沒有一絲留戀。
失去女主人的臥室里,空空蕩蕩的,只有床頭柜上的一枚鉆戒,閃著一抹冷硬的光芒……
……
一樓停車坪,傭人攔不住葉嫵,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。
等傭人緩過神來,立即給周京淮打電話。
養(yǎng)仁醫(yī)院,高級住院部。
(請)
n
周京淮,我不會再回來了!
過道盡頭,落地窗的窗戶大敞,夜風(fēng)拂面。
周京淮站在那里,身長玉立。他正在接聽帝景苑的電話,電話里,傭人聲音慌張:“先生,太太走了。”
周京淮面上有一絲不耐煩:“她說去哪了?”
他并未當(dāng)回事,他以為葉嫵只是心情不好,出去逛逛罷了。前幾天她不是跑到外面喝酒了?
他責(zé)備傭人大驚小怪。
傭人沉默一會兒,然后很輕很輕地開口:“太太不肯說,太太帶走了好幾個大箱子。我們上樓去查看,太太平常穿戴的首飾和衣裳全都帶走了,臥室里一塌糊涂,先生您回來看看吧!”
周京淮心里一緊,他握著手機,半天沒有緩過神來。
隔了好一會兒,他掛掉手機快步朝著電梯走去,過道上方的燈光照在他的面上,打出完美且嚴厲的側(cè)影,垂下的一抹睫羽微微輕顫……
周京淮趕回帝景苑,夜已降幕。
他踩著樓梯上了二樓,推開他與葉嫵居住的臥室。
門輕輕打開,觸目可及,一片倉夷狼藉。
往日掛在床頭的婚紗照,被粗暴地摔碎掉,玻璃碴碎了一地,他們拍結(jié)婚照的時候不經(jīng)意地對視而笑,被一把刻刀劃得七零八落,再也看不見從前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