綁住雙手的綢緞早在昨晚歡愛時就被男人嫌礙事給解開了,他低下頭,將綁住雙目的紅綢也一并取下。
紅綢下是一張過分昳麗的絕色面容,鼻梁高挺,雙眸狹長眼尾上翹,又濃又密的睫毛下生了一雙顧盼流轉(zhuǎn)的靈動黑眸,像冷泉深處一直被泉水沖刷洗凈的石子,又黑又亮,抬眼間風情萬種,勾魂攝魄。
眼角也不見什么丑陋可怖的疤痕,只有一抹晚霞似的春紅。
若是讓符殊看到紅綢下藏著這么一雙星子般的黑眸,估計什么任務都顧不上了,急著要將人抱在懷里擄走。
晏情款款起身,隨手將鴉羽般的墨色秀發(fā)順至腦后,輕車熟路地在旁邊柜子里拿出一件紅衣套上,遮住身上大片情愛過后的曖昧痕跡。
衣擺拖地,金線飛舞,宛如一只展翅欲飛的紅色鳳凰。
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,那里不久前還被男人灌了滿滿當當?shù)年柧?,此時卻只剩下充沛的靈氣。
隨即他長袖一揮,驟然釋放出強悍靈力,那至少是元嬰修士才能擁有的力量。
晏情見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:“不愧為魔族的少主,魔氣強大又醇厚,足夠我用一陣了?!?/p>
說到最后他眼中閃過一絲黯然。
曾經(jīng)他也擁有過這樣強大的力量,是貨真價實的元嬰修士,二十歲結(jié)嬰的少年天才,只可惜被人毀了根基,無法再汲取天地間的靈氣修煉,卻得益于這具天生爐鼎的身體,可以在歡好中運轉(zhuǎn)雙修之法,將別人射進子宮里的精液消化成靈氣供己使用。
但他不會甘愿做一輩子爐鼎的,他已經(jīng)找到了重鑄靈根的辦法,只要能煉成還魂丹,再配上合適的功法輔助,他就可以擺脫這受制于人的命運了。
晏情垂下眸陷入自己的思緒中,這時兩道身影從后窗跳入,恭恭敬敬半跪在他面前。
“屬下見過宮主。”
是紫晴,還有之前在臺上彈奏“樂器”的另一位頭牌,名叫金蕊。
晏情回過神淡淡瞥了兩人一眼,釋放出的強大氣場根本不似一個雌伏在男人身下的下賤妓子。
“交給你們的事情都辦妥了么?”
“請宮主放心,都辦妥了,”紫晴應道,“今日本來就是為修羅城的人設下的局,請來的客人不是什么厲害人物,背景簡單清白明了,大部分已被我們清理干凈,剩下的幾個不足為懼,翻不起什么風浪,絕不會將昨夜之事泄露出去。”
“那魔族少主倒是發(fā)話要為您贖身,我們表面應下,之后也為您做好了假死脫身的表象,保證萬無一失。”
“嗯。”晏情聽后點點頭。
在符殊看來,這不過是一個被好色之徒強暴后遺棄的普通青樓女子,連尸體都沒留下,不會知道那妓子的身份竟然是合歡宮的宮主,一個曾經(jīng)到達元嬰期的強大修士。
符殊不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,事情到這會圓滿了結(jié)。
晏情隨手拿過放在桌上的白玉杯盞,杯盞質(zhì)地清潤透亮,看不見一絲棉絮瑕疵,但比起那握著杯盞把玩的手指竟還是略遜一籌。
天工所成,玲瓏玉透,指節(jié)上點綴的一抹淡粉都恰到好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