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種本能讓她不能把到手的錢丟了。
何況她都努力到現(xiàn)在了。
林溫竭力繼續(xù)著辯論,提示板的信息不足以涵蓋所有內容,她也不確定自己的急智有多少效果。反正總算到了最后陳詞,她雖然不能像加雷斯一樣熟練地使用術語,像寫社論一樣雄辯式地使用復雜句式,但她至少理清了自己的邏輯。
“法官閣下,我想目前,我們都明白了,我的當事人存在一些性格上的缺陷,這些缺陷讓他做出了一些錯誤的舉動。但是,正因為如此,普通的干預機制恐怕不能對他起作用,如果只是增加社區(qū)服務的時間,我想這是沒有意義的?!?/p>
“此外,我們可以看到,我的當事人在和朋友和家人相處時,是可以建立長期的積極關系的。也許,我們應該考慮的是,如何讓他在一個有安全感的環(huán)境下,重塑自己的人格模式?!?/p>
她繼續(xù)做了幾句總結,感到自己說的還不錯,喘了口氣。
“我疑問的是――”加雷斯提出質疑,“辯方是否在聲稱,一個已經(jīng)擁有了足夠多特權的人,需要更多的特權來滿足他的特殊性?!?/p>
“不,我的意思是,對癥下藥……”
林溫繼續(xù)解釋著自己的想法。
……………
在陪審團討論的等待期間,林溫身邊的被告忽然起身,往加雷斯那邊走去。她很不希望他做出什么過激舉動干擾結果。剛剛在庭上,被告就一直想吵架,所以她跟了過去。
“好久不見……加里??峙逻@是我搬到費城之后第一次看到你,畢竟我真的很不想看到你?!?/p>
被告依然用那種輕佻的語氣說著話,加雷斯看起來不想理會他。
“你現(xiàn)在變成受歡迎的那個人了,對吧,開庭前我看到了,你和大家聊得都挺起勁的。甚至我的辯護律師――哈,現(xiàn)在有漂亮的金發(fā)女孩喜歡你,跟你一起出去。”
加雷斯總算抬頭看了他一眼。
“小時候,我其實很感謝你,你讓我不再是整個社區(qū)名字最蠢的小孩,加雷斯,多么老派,你的父母期望你是圓桌騎士嗎?”
被告仍在自說自話。
“但是,如果我說,小時候你對著我,說我是天生的惡魔的視頻,我沒有刪掉,我很想知道這對你會不會有影響?!?/p>
“我不是對著你說的,”加雷斯開口了,“我是對著你們所有人,你們這些在比弗利山莊出生長大的小孩,不是惡魔是什么。在那個暑假,我想我已經(jīng)了解得很清楚了?!?/p>
“更何況,”他接著說,帶著一絲挑釁的微笑,“從比弗利搬到費城。哈,我真的不想討論你的家庭在生意上遭受了怎樣的慘敗。至于我,你不用擔心,不是所有人都靠著家里的娛樂產(chǎn)業(yè)過活?!?/p>
“我想你搞錯了?!北桓婷黠@被戳到了痛處,“只是我和妹妹受不了比弗利的陽光了,你知道的,對我們的眼睛不太好?!?/p>
林溫不是很確定他們到底有什么過節(jié),可這種情況加雷斯作為律師不要避嫌嗎?算了他都和法官聊天了,看起來還很熟,這也只是青少年法庭。
陪審團討論結束了,這群青少年考慮出了一個詳盡的方案處理這個麻煩的被告。大家都很用心,就是不知道對那家伙有沒有效果,要知道被告自己的結語說得也不怎么上心。
散場的時候,他也和妹妹一起走得很快,就像不想繼續(xù)和加雷斯呆在一個空間。
林溫稍微等了一下加雷斯,他又去和法官聊了幾句。
當他轉身過來的時候,林溫確實有些恍惚,因為他臉上殘留的那種友好的微笑。
其實也和他以前對著自己的樣子不一樣,但反正比他對蘇莉溫的態(tài)度柔和得多。
她不擔心和他一起出去,她是坐詹寧斯家的車過來的,也發(fā)消息叮囑了司機跟著。
她坐上加雷斯的車,他還是只讓她坐后座,理由是不想拐彎的時候看見她的臉,要她縮里面去。
“有必要這樣嗎?”她控訴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