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,將夏桉給我叫來。
夏光淳低沉道:“此事也是怨我,這樣說來,上次夫人約著我們兩家一起用膳,那時候,付建白應(yīng)就已經(jīng)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,我竟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?!?/p>
程鴿道:“付建白經(jīng)營錢莊多年,極為老謀深算。他若是打定主意要脫身,豈會在事前露出什么破綻。這不能怪夏大人。他若是想網(wǎng)一個不甚精通錢莊經(jīng)營之道的人上鉤,其實不是難事?!?/p>
夏光淳有些痛心:“也是內(nèi)人被她蒙蔽了雙眼?!?/p>
程鴿道:“據(jù)那個銅礦入股人所說,此前這個礦,他們都是每半年分一次賬。這次到了時間沒有分賬,付建白說讓大家再稍等等,有些賬沒有籌算清楚。他這個人疑心重,便親自派人前去礦山查看,才得知那礦山幾月前就已經(jīng)枯竭,原計劃可以吃上六七年的礦,才兩年不到就遇到這種事。
所以,付建白幾月之前應(yīng)該就開始籌謀對策了。估摸著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,所以才決定甩鍋?!?/p>
夏舒緯聲音有些急地道:“那,大理寺可否派出追兵,將付建白緝拿回來,還我母親公道?!?/p>
他今日真的氣慘了。
原本已經(jīng)承諾了蕭易瑾,他會用一筆銀錢,套住支持蕭易燃的那個政敵,搞垮他。這樣,就可以替蕭易瑾除去一個威脅,讓蕭易燃失去有力支持。
母親得了錢莊,他本來已經(jīng)覺得萬事大吉。
沒想到,竟是攤上了這等無語之事。
程鴿道:“夏學(xué)士可能不太清楚查案的條件。夏夫人看起來是被騙,但轉(zhuǎn)讓過程中,所有的賬目,她都是確認(rèn)過的,所有的轉(zhuǎn)讓程序也都是符合法度的。若說付建白有錯,便是他在轉(zhuǎn)讓過程里,隱瞞了礦業(yè)枯竭這件事?!?/p>
夏舒緯道:“對,這不就是構(gòu)成了詐騙?”
這時,盛枷開口:“即便將他抓回來,他可以說,他完全不清楚礦業(yè)枯竭這件事?!?/p>
夏舒緯心里重重一沉。
是啊,這種事又沒有辦法講明白。只要他說他自己也不清楚,那官府拿他也沒有辦法。
夏光淳也聽明白了。
說白了,這就是夫人太過急功近利,被付建白耍弄了。
錢莊本來就風(fēng)險重重,就不是尋常人能染指的買賣,這里面可以欺瞞下家的情況實在是太多了。
這件事到最后,恐怕只有認(rèn)栽的份。
程鴿道:“即便如此,此事畢竟涉及京城諸多百姓利益,經(jīng)大理寺和刑部商議,還是決定去往付建白老家,將他帶回京城審問。但夏夫人想擺脫困局,恐怕很難?!?/p>
夏舒緯覺得心里堵得厲害。
夏光淳道:“不管怎樣,謝過盛大人和程大人。追回付建白這件事,就勞煩大理寺了?!?/p>
盛枷微微頷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