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了停,還是忍不住道:“你可知,這件事不是你在后院與你嫡母斗斗嘴那么簡單,這已涉及了大乾律法?!?/p>
夏桉呵護著自己的傷處,道:“大人,我參與的,就只是去付府,為付錢錢的貓治傷,真的,不信你也可以問我母親。如果給小貓治病也犯法,那我下次一定注意?!?/p>
盛枷道:“夏桉,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。付建白制造騙局,你嫡母上當,這已經(jīng)不是家事。”
夏桉默了默,放下了手背,對盛枷道:“這的確不是家事了,可家里發(fā)生的事情,又何嘗不會涉及律法?也許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,在深宅后院的某間屋子里,發(fā)生的事情,比這所謂的騙局更加的惡劣?!?/p>
盛枷盯著她:“但凡有誰犯了法,你盡可以報到大理寺,自有大乾律法還你公道。”
夏桉鼻子突然有些酸,她眼睛閃爍了幾下,道:“大人,有些事到了報到你面前的時候,或許已經(jīng)都晚了?!?/p>
盛枷眸子頓了一瞬。
夏桉看出來了,苦肉計能緩和他的態(tài)度,卻打消不了他追問的念頭。
她想了想,決定直面他的問題:“我知大人眼光毒辣,能查常人無法察覺之事,在你面前,我做不了一個多清白的人。然我今日所做的這一切,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?!?/p>
盛枷擰眉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?”
“大人,別人都稱你是煞神,但我知道,你是個眼里不容沙子的好官。但有些事情,并非如表面看到的那樣,非黑即白。我心里的事,也并非三言兩句就能跟您解釋得清。總之,我會盡量做個好人。但也不會為了壞人,無味地守著好人的底線?!?/p>
一番話說得平靜,語氣里卻透著堅決。
盛枷眸子凝著她。
“你一個女子,可知其中兇險!”
盛枷總覺得,夏桉要做的事情還遠沒有完,她心里定還有著更多的算盤。
可魏氏這件事,她已經(jīng)徘徊在危險邊緣。
后面的事情,只會更加兇險。
夏桉淡笑了一下:“大人,你從我身上查不出什么的。你看,飯菜要涼了,這排骨,真的是我用心給您做的,您嘗嘗吧。”
說著,她拾起筷子,遞給盛枷。
盛枷垂眸看了看那盤精致的醉排骨,并沒有伸手接筷子。
見盛枷不動,夏桉只能又將筷子放下。
她站起身,道:“若無其他事,我就不耽誤大人用膳了?!?/p>
她朝著盛枷福了福,朝外間走去。
“我不希望有一天,要親手抓你。”盛枷在她身后道。
聞言,夏桉腳步頓了頓,停了停,她背對著盛枷淡聲回道:“他日若我罪無可恕,大人不必對我客氣?!?/p>
說著,她抬步繞過屏風離開了正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