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妻妹,都已經(jīng)到大理寺了,你不會真的要你姐姐升堂受審吧。差不多,撤告吧?!?/p>
夏桉走得離他遠(yuǎn)了一些。
“姐夫,都進大理寺了,后面的事,又豈是你我能做主的?!?/p>
趙幽道:“盛枷就是個臭鐵板,不過,我跟他還算有些交情,只要你現(xiàn)在承認(rèn)你姐姐是在跟你開玩笑的,然后提出撤回提告。我有辦法說服他,此事就這么過去了。”
夏桉道:“我倒是沒什么,但還是那句話,姐夫,這里是大理寺,你、我,誰都做不得主?!?/p>
這話是事實。
猶記得她第一次進大理寺時,門口的守衛(wèi)可是提醒她。
沒有進去,什么都好說。
但凡走了進來,便就命不由己。
趙幽聲音冷戾:“你這個妹妹,還真是狠心,我看你是下了決心,不想你姐姐好是吧?”
夏桉停下腳步,目光略有深意地看著他:“姐夫,我這妹妹好不好,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姐姐有你這樣的好夫君,就夠了。”
“哦還有,有一點你要搞清楚,從始至終,狠心的人,都是她。她狠心,難道我就要一直做個鵪鶉,低頭配合她嗎?”
“哦還有還有,我覺著,今日無論她受了怎樣的定罪,恐怕,都會比她此時回府,要好受一些吧?”
聽著夏桉意有所指的話,盛枷眸子暈出一抹沉暗。
“你果然是你姐姐的好妹妹!”
夏桉冷笑一聲:“姐夫,你現(xiàn)在勸我撤下提告,就跟我勸姐夫?qū)憬阆率州p一點一樣,都很難。所以,別費心思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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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媛進了正堂的那一霎,嘴里的聒噪聲霎時停了下來。
大理寺的正堂,頂高,空曠,家具與擺設(shè)幾乎都是壓抑的黑色。
氣氛威嚴(yán)而莊肅。
高座之上,有一面很大的巨蟒石雕畫,陰森瘆人。
此時,一身黑衣的盛枷,背靠巨蟒圖,氣勢凌人地坐在高座之上。
平日里便一身冷戾之氣的大理寺少卿,此時看上去,彷如一個鐵面無情的地獄判官,整個人透出徹骨的陰戾之氣。
令夏媛一時半點聲音也發(fā)不出來。
審案時負(fù)責(zé)記錄的文書,也已經(jīng)執(zhí)筆在下首就位。
整個正堂之內(nèi),布滿令人窒息的嚴(yán)肅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