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能丟下我?!?/p>
那白發(fā)婆婆似乎很心疼她,又走到她身邊安慰她道:“姑娘,你何必如此執(zhí)拗,或許這就是上天對鳳合縣的降下的天劫,你要試著放下執(zhí)念。”
這疫毒就是為了無法醫(yī)治而調(diào)制的。
就連她自己都避之三分,并無十足的把握。
這姑娘小小年紀(jì),卻一心想要破除這疫病,簡直是以卵擊石。
她這樣,只會越來越陷入癲狂,到時候恐要狠狠絕望一場。
夏桉卻似乎只將她當(dāng)做了尋常老太,只淡聲道:“奶奶最好先離開此處,您筋骨弱,莫要染了病?!?/p>
一日就這么過去了。
熬藥的大鍋旁。
夏桉又迎來了新的一日。
不管他們是否有了希望,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。
可這里的所有人,不過就是普通的百姓而已,為何偏要接受這種無妄之災(zāi)。
夏桉越發(fā)覺得心力交瘁,這種絕望,與前世在趙幽的絳華院里,不相上下。
昨夜她與江太醫(yī)等醫(yī)者探討到了大半夜,除了對方子做了簡單的優(yōu)化,依然沒能商量出一個更可行的治療方案。
兩日了,只差兩日,方大嬸便可能有生命之危。
不僅是她,還有很多人會面臨死亡,焚燒場的一股股黑煙,會將一個又一個無辜的尸身燒得只剩一堆黑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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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桉早晨簡單用了些膳食,便再次去往方大嬸所在的帳篷。
剛一進(jìn)去,便看到她俯身趴著,正朝著地上吐出一口鮮血。
方大叔心疼不已地攙著她,嘴里喚著:“娘子,娘子。”
吐完之后,方大嬸重新躺了回去。
她臉色灰敗,虛弱地伸手摸了摸方大叔的手臂。
喘息著道:“夫君,我,怕是快不行了。”
方大叔不住地用一面布巾顫抖著為方大嬸擦去嘴角的鮮血。
“不準(zhǔn)你這樣說,你不會有事的,不會有事的?!?/p>
方大嬸道:“這輩子能與你有過這段平和日子,我很是知足。謝謝你,沒有嫌棄過我。后面的路我不能陪著你了。待我走了,你莫要執(zhí)拗,再去尋一個品行端正的娘子一起過日子,也好有個伴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