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桉在原地喘息了很久:“讓我靜一靜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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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獨自走出帳篷區(qū),一個人坐在了不遠處的一個石頭上。
看著逐漸亮起燈火的帳篷區(qū)發(fā)呆。
腦子里空空一片。
不多時,二順邁步朝他走了過來。
“夏姑娘,你沒事吧?”
夏桉無力地?fù)u搖頭:“沒事?!?/p>
二順見她臉耷拉著,一看就是心情很不佳。
“不如,我給你講個笑話?”
見夏桉不做聲,他兀自講了起來,
“說有個貪腐的縣官,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,任期結(jié)束時,百姓贈了他一塊匾額,上面寫著
“五大天地”??h官十分高興,覺得大家定是在夸他,問道,這
“五大天地”怎么解釋?。坑腥舜鸬溃骸袄蠣?shù)饺螘r,那是金天銀地;老爺在任時,那是花天酒地;老爺坐堂斷案時,實在是昏天黑地;老百姓含冤時,只能是恨天怨地;如今老爺要走了,我們所有人都感覺謝天謝地??!哈哈哈哈哈。”
講完之后,二順兀自笑了起來。
夏桉卻是依然面色郁郁,沒有反應(yīng)。
二順在她身邊轉(zhuǎn)了一圈。
又道:“說小鳥和蝸牛一起做信使,小鳥十分驕傲的顯擺:‘我送信,那一刻鐘能飛三十里!’蝸牛卻是不緊不慢說:‘那有什么了不起,我送信,那都是客戶的孫子來取?!俸俸俸佟!?/p>
夏桉依然是沒動靜。
二順安靜了一會兒,聲音捎沉:“要我說,夏姑娘,你真的不必如此不愉,人力總歸有限,譬如我們大理寺辦案,那也是時常受限受阻,這世上總歸有些事情,是我們無法辦到的。就像剛剛那個笑話,一個天上飛的,一個地上跑的,那地上跑的永遠也不可能做天上飛的能做的事。所以我們還是要適時放過自己?!?/p>
夏桉重復(fù)著幾個字:“天上飛的,地上跑的?!?/p>
“那可不,你讓公雞飛上天,總歸也是做不到的?!?/p>
夏桉眉間動了動,眸子清明了一些,又若有所思地重復(fù)了一遍:“天上飛的,和地上跑的?”
夏桉思索了片刻,腦海中頓時覺得恍然。
她眸子里閃出了光彩:“二順,謝謝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