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枷斜靠在椅背上,打了個哈欠,伸手按了按太陽穴。
鼻息輕哼一聲:“或許,她就想這樣吃。”
程鴿瞅見盛枷雙幽深的眸子,因長期睡眠不好,眼底顯得越發(fā)地紅了。
他勸道:“大人,這薄葉茶雖然可以醒腦,但喝多了也不好。夏三姑娘配的那香料是真有用,這兩日我用著,不禁夜里入睡快,睡得還沉,每日晨間醒來后,我都覺得神清氣爽,白日里的疲勞都跟著散去了。不如,今天晚上我就把那香給您用上吧?”
盛枷目光掃了眼樓下漸走漸遠的那抹身影,片刻后,默許地點了點頭。
這一日從大廚房取來的午膳和晚膳,像從泔水桶里盛出來的一樣,光是聞著,就令人惡心。
晚膳時間,下人將夏桉帶回來的包子,就著屋里微弱的炭火烤了烤。
夏桉趁著如風和如云都忙著的功夫,偷偷下去,進了她們的臥房。
小娘藥里的北地珈藍,沒有在郎中給小娘開的方子里,那就是一定是她們二人中的一人,一直暗中給母親下藥。
夏桉子屋子里翻找了一刻多鐘,最后在如風柜子里的一件棉衣里,發(fā)現了一包白色的粉末。
她用指尖捻起一點,放在鼻翼前聞了聞,片刻后,她又用舌尖淺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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歹毒婢子
果然是北地珈藍。
夏桉心上驟然一冷,眼里溢出滔天的怒意。
是如風。
原來是如風。
是她長久地在給小娘的藥里下藥。
然后日日在小娘跟前,看著她一天一天枯萎下去。
心思是何等的歹毒?
若沒有記錯,如風是有一年小娘去寺廟燒香的路上,從一個醉鬼的手里解救下來的。
那年如風才八歲,那醉漢是如風的伯父,因為沒錢買酒,要把如風拉去青樓賣掉換銀子。
小娘見如風哭得可憐,便給了那醉漢一些銀子,讓他放過如風。
醉漢見了銀子眼睛便放了光,當下便丟下如風,跑去買酒了。
當日,如風跟著小娘的車輦,怎么都不肯離開。她說她爹娘早死,一直住在大伯家,若是再回去大伯家,大伯早晚有一天還是會把她賣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