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嬤嬤怔了怔,不太能理解她的話。
她戲謔地笑了笑:“三姑娘就別在這自欺欺人了,還是想想待會兒該怎么面對夫人吧。據(jù)說這口鍋里的食材,把三姑娘賣了,都賠不起。你小心夫人真的將你給賣了。畢竟咱們府里,現(xiàn)下做主的是夫人?!?/p>
夏桉笑笑:“你也說是現(xiàn)下了。若是。老夫人回來了呢?”
“你別白日做夢了,老夫人都說了來年春天才會回來。三姑娘,你怕不是這些日子餓壞了腦子吧?”
夏桉抿抿唇,淺淡地勾了勾唇:“那張嬤嬤就等等看吧。””
這個時候,魏氏一行人呼啦啦由遠(yuǎn)及近。
夏桉淡淡垂下眸子,面色依然是波瀾不驚。
魏氏氣勢洶洶走到近處,看到夏桉腳下碎裂的砂鍋和撒了一地的八寶粥,心疼得要爆炸了。
她猛得抬起手臂,“啪”的一聲,重重扇了夏桉一個巴掌。
“誰給你的膽量,居然敢來大廚房偷八寶粥?”
臉上一陣火辣,夏桉緩緩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臉頰。
抬起眸子,直直和魏氏對視:“因?yàn)轲I了。小娘餓了,我也餓了,我們也是這府里的人,為什么不能來廚房里取吃的?”
此話一出,圍觀在一旁的下人們,心里隱隱對夏桉起了同情之心。
三姑娘其實(shí)說得沒錯,作為府里的主子,她來廚房取吃的,是無可厚非的事。
只是從前他們這一房太過老實(shí),對魏氏也是逆來順受。
誰又能說,三姑娘今日來找吃的,是犯了錯呢?
魏氏沒想到夏桉會和她這樣說話。
反應(yīng)過來時,她簡直不可思議:“你竟敢跟我頂嘴?”
說著,又一巴掌落到了夏桉的另一邊臉。
夏桉并沒有躲,她繼續(xù)與魏氏直直對視,眸中透著股倔強(qiáng)。
這應(yīng)該是她第一次,用這樣的目光與魏氏對視。
魏氏的力道很大,想也不用想,她的臉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印上了清晰的掌印。
她眸子里沒有任何懼怕之色,繼續(xù)倔強(qiáng)道:“我是不應(yīng)該跟您頂嘴,可是夫人,若是你在這樣的數(shù)九寒天,住在仿若冰窖的屋子里,忍饑挨餓好幾天,你會比我更冷靜嗎?”
魏氏咬牙切齒道:“我怎么會挨凍,我又怎么會挨餓?”
“是啊,你怎么會挨餓呢?你是當(dāng)家主母啊,所以當(dāng)家主母便可以枉顧府里其他主子的生死,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嗎?若我和小娘真的出了什么事,你日后當(dāng)如何與祖母和父親交代?”
魏氏伸手顫抖地指著夏桉,她怎么也沒想到,昔日在她面前連頭都不敢抬的小庶女,今日竟敢與她理論起治家的道理。
她顫抖地伸手指著夏桉,“好啊,反了,我看你今日是要反了。不好好治治你,你以為我這個主母是個擺設(shè)吧?姜嬤嬤,拿板子來。
三姑娘損壞府里的財(cái)物,品行敗壞,還不知悔改,給我重打三十板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