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鴿坐回到桌對面,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大人放心,明日我會幫著大人看著些時間的。”
其實,程鴿從認識盛枷的那一日起,幾乎很少從他的面上看到什么笑模樣,或者說,他連情緒波動的時候都很少。
他每日的生活,就是查案、辦案、緝拿要犯。
久而久之,身上積攢了濃重地戾氣。
他查辦起案子,從來都是全神投入,不計任何后果。
民間流傳他是煞神,名頭就是這么來的。
大人能在世人心中留下此等果決狠辣的印象,就是因為他將自己整個人、整顆心,都放在了大理寺的事務中。
當然,不可否認,大人心里自有正義,但凡讓他知道誰在作惡,他就算不眠不休,也要將他繩之以法。
可程鴿也總有一種感覺,大人更像是用這充實黑暗的辦案生活,去掩蓋心里某一處空洞的角落。
仿佛只有專注到麻痹,才可以擺脫心中的某種東西。
至于究竟是什么,他說不清楚。
而自從結識夏桉以來,他能明顯感覺到,大人有一絲絲變了。
變得偶爾會笑,變得偶爾會憋氣,也變得偶爾會有所期待。
甚至還升起了一種回護之心。
這對一向生活得冷冰冰的大人來說,是件十分難得的事情。
大人難得能遇上一個能跟他說的上的話的女子。
程鴿覺得,這世上若是有個人能讓大人的生活變得更好,那那個人一定是夏桉。
不管是做知己,亦或是眷侶。
都是好的。
而面前這個邀帖,夏桉言辭細膩,態(tài)度懇切。
一個女子對大人做出如此鄭重的邀請,這一刻,就連他們這個冷肅的正廳感覺都有了些許溫度。
他私心里希望明日大人定要好好赴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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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第二日,程鴿一上午都在看天色,
晨間進了膳廳,他就跟盛枷笑呵呵道:“大人,已經(jīng)辰時了?!?/p>
盛枷平靜地喝著碗里的粥,沒有搭理他。
上午,二人在桌案旁看卷宗,程鴿看著看著,目光就移到了窗戶外頭,突然冒出了一句:“大人,辰時末了?!?/p>
盛枷照舊當做沒有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