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,這二順是日日跟他稟報情況,遠在京城,他倒是什么都知道。
忽而,夏桉的唇角又緩緩落下來。
他這會兒倒是肯不遠萬里送殷勤,還知道與她道晨安,安慰她,恭喜她。
她的送行宴他沒來,臨別之際他也未到城門處相送。
不免有些不講情義。
想了想,如今他在京中,沒準(zhǔn)正與哪個姑娘相看呢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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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京城。
大理寺。
程鴿和盛枷正在正廳里對著一摞摞筆錄忙碌。
夏桉臨行前夜,盛枷本是要去淮河邊參加送行宴的。而那一日,他們一直想要說服的前朝舊臣黃溫茂,突然身染暴疾,居然病故了。
盛枷一直下藥為他孫兒治療失語癥做籌碼,說服他說出他知道的內(nèi)情。
眼見他很快就要松口,沒想到卻出了這等變故。
以至于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。
盛枷覺得事情絕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,黃溫茂的死定有蹊蹺,他聞訊之后,沒有即刻去淮河邊赴宴,而是立刻轉(zhuǎn)而趕去了黃府。他要見黃溫茂的尸身。
但黃府家眷守著黃溫茂的是尸身,如何都不準(zhǔn)外人靠近。
次日一早,聽說黃府以還黃溫茂遺愿為由,要將自己的尸身焚化,撒入淮河。
盛枷又匆匆趕去了焚化場,結(jié)果還是晚了一步,也因此沒能去城門外為夏桉做最后送行。
黃溫茂的死,令他更加篤定,十幾年前蘇浩安的案子,定另有隱情。
似乎總有一只無形的手,在試圖掩蓋當(dāng)年的真相。
越是撲朔迷離,盛枷便越是想弄個水落石出,是以這段時日,他辦案只余,不停的深挖當(dāng)年的真相。
他與程鴿一起,將蘇浩年當(dāng)年參與的那場宴會,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(jīng)調(diào)查了出來。
如今正在審查他們所有人的資料。
程鴿道:“大人,你說我們?nèi)羰钦娴臑橄蔫竦倪@位外祖父沉冤昭雪,她得樂成什么樣子。”
盛枷眸子頓了頓。
“不是她樂不樂的問題,若蘇浩年真的是被冤枉,那這背后做局之人,才應(yīng)是我們的目的?!?/p>
拉下當(dāng)朝太傅,此間算計定然不簡單。
當(dāng)然,若蘇浩年能夠擺脫罪名,得以平反,這對夏桉母女來說,意義定然非同小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