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辰那天,姐姐把我打暈了塞進了花轎里,讓我替她嫁人。
她說,這是送我的生辰賀禮。
但這一點都不合理。
我與姐姐是云泥之別,姐姐是侯府貴女,才貌雙全,名動上京。
我是沈府不知名的二小姐,琴棋書畫,樣樣稀松。
我倆唯一的共同點,就是有同一個爹,而這件事才是最不值得說出來的。
姐姐的娘是侯府千金,當(dāng)年一眼便瞧上了我爹這個探花郎,說什么也要嫁他。
時至今日,我仍能從侯府的小廝那里聽來我爹“禍水”的名號。
畢竟誰也沒想到,那豐神俊朗的探花郎,是個不思進取的繡花枕頭。
多年來吊在六品的位子上不愿動彈,不過長了張俊臉哄得千金小姐瞎了眼罷了。
侯府恨我爹斷了小姐的大好前程。
可誰知堪堪兩年,侯府小姐一朝難產(chǎn)生下一個女兒就撒手人寰了。
這禍事來得突然,府里的白幡才掛上,侯府就接走了那個剛出生的孩子,那便是我的姐姐。
其實,我爹根本還沒來得及看姐姐幾眼,這一抱走,侯府再也沒能還回來。
侯府千金死后一年,爹便娶了我娘,一個釀酒釀的好的商戶之女。
我出生那年,姐姐三歲,在旁人話都說不全的時候,她便能背許多詩了,已然小有名氣。
她被細心教養(yǎng),是侯府的掌上明珠。
而我籍籍無名,甚至根本沒有人知道我是她的妹妹。
我以為我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,卻不知道她竟給我準備了這樣的“驚喜”。
我是在一頂轎子中醒來的,渾身上下被捆得嚴嚴實實。
旁邊坐著姐姐,傳說中傾國傾城的美人如今滿臉蠟黃,褶子能夾死無數(shù)只蒼蠅。
“姐你干嘛?怎么打扮成這副模樣?!?/p>
只記得今天是我的生辰,姐姐派人神秘兮兮地來信說要給我一份特別的禮物。
可誰能想到,月黑風(fēng)高,她打扮成這副尊容說,“憂兒,姐姐是來實現(xiàn)你的愿望的?!?/p>
誰不害怕?
我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,她見我這樣卻笑了,像是那種手捏著毒針的惡婆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