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與我一樣,不太喜歡與其他人混在一起,總是在一旁躲清閑。
旁人問他他才答應一聲,懶洋洋的模樣,看的出他似乎并不情愿來赴這個宴。
吃飯的時候,巧合的是我們兩個的座位是安排在一起的。
秋日里吃螃蟹最好,侯府為這些小貴客們準備了全蟹宴。
我家很少吃這種東西,在我對著盤里的螃蟹束手無措時,是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鐘顯替我解了圍。
“你的丫鬟呢?”
他替我細心地挑出蟹肉放在盤子里,我紅著臉小聲回答,“我沒有丫鬟?!?/p>
也不知這句話怎么就引起了鐘顯的注意,少年笑得明朗,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我倒是沒見過不帶丫鬟的千金小姐,看來你跟我一樣,都是不屬于這兒的?!?/p>
鐘顯多少有點自來熟的樣子,如此便打開了話匣子。
他問我是哪家的小姐,我紅著臉說爹爹是六品小官,卻不想他滿臉遺憾。
“真巧,今天我本不想來,難得回一次上京,原本爹還說要帶我去他的舊友家去拜訪。
“也是個六品官員的宅邸,你們說不定是認識的唉,上次就說要去,每一次都去不了”
我好奇地問,“你很少回上京嗎?”
鐘顯眸子閃著光亮,“當然,我跟我爹駐守在邊疆,那里可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?!?/p>
見我感興趣,他便滔滔不絕地與我講些有趣的風土人情。
我們一直聊到了宴會結束,直到姐姐的丫鬟過來催,我才與他分別。
后來的一段時間里,姐姐經(jīng)常辦各類的賽詩宴,辦得很熱鬧,常叫我去侯府。
我對詩句完全不通,感覺姐姐就是讓我去湊數(shù)的。
一同湊數(shù)的還有百般不情愿的鐘顯,我倆常溜到一邊躲清閑。
這期間我們只交換了名字,倒是不做深究。
我記得有一日午后,鐘顯突然跟我道別,說他很快要離開上京了。
少年躺在樹干上,頭枕著雙臂翹著二郎腿,慵懶的好像一只曬太陽的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