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抽泣的動作一頓,瞬間抓住了重點,“沒拜堂?。俊?/p>
許是反應太大,老嬤嬤被我臉上截然不同的表情嚇了一跳,隨即打斷了我的幻想:
“夫人是將軍三書六禮娶回家的,婚書上寫的明明白白,您早已成了將軍府的女主人?!?/p>
哦,那沒事了。
于是我又趴了回去,哭得肝腸寸斷。
我聽說,我與鐘顯的婚事,是源于許多年前定下的娃娃親。
說到底,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那不靠譜的爹。
許多年前,我爹與鐘顯的爹是一家酒館的??停麄円蚓平缓?,常常約著一起喝酒。
某天倆人喝得都有些上頭,雙雙勾肩搭背稱兄道弟,硬是給爹未出生的孩子定了個娃娃親。
更離譜的是,當時倆人可都是沒著沒落的孤家寡人,媳婦都沒有,哪來的孩子?
所以,除了當日在酒館看熱鬧的客人,他倆都沒把這事當真。
哪想著這么多年過去了,這事被有心人挖了出來捅到了皇上那里,這可就不得了了。
按理說,皇上是不會管這種小事的,只是鐘家不同。
鐘家世代出武將,保家衛(wèi)國,代代忠良。
先皇在世時邊境就不太平,鐘家前后折進去幾代人。
幾年前,外族頻繁擾亂邊境,鐘顯的父親奉命出征,仗雖是打贏了,將軍卻死于傷病。
鐘顯的母親性子剛烈,沒多久就跟著去了,偌大的將軍府只余鐘顯一人。
為這事,皇上一直對鐘家有愧,如今鐘家只有鐘顯一個獨苗,他自然要管的。
眾所周知,我姐姐——我自封的“上京第一大美人”,恰好是爹的女兒。
皇帝的意思很明顯了,明里暗里的,也不說賜婚,只讓我爹自己斟酌斟酌。
爹騎虎難下,他一個六品小官,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,這時候沒人替他說話。
用腳趾頭想想,爹肯定是把這件事推給了侯府斟酌。
于是,這件事結果就是,姐姐悄無聲息地把我給賣了。
這下好了,替嫁也就罷了,剛成親就成了寡婦,誰能受得了這窩囊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