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覺最近心情很不錯?”電話那頭傳來李斯延的聲音。
孔洵并沒有否認,因為李斯延的話又情不自禁地在腦海里回憶起了什么,“你不知道,他……”
和沈祝山清醒時在床上做的感覺非常不一樣,可能因為沒有過這種床上的性經(jīng)驗,沈祝山表現(xiàn)出來的笨拙,生澀無措都變成另外一種對孔洵的勾引,他應該是很不好受的,但是會一直忍著,把臉埋在枕頭里,到最后受不了也不會叫痛,逼急了只會發(fā)出悶哼,或者把臉埋進枕頭,喘得像哭,這時候孔洵就會哄他了,讓他把臉露出來……
孔洵回憶到這里的時候嘴角很自然地勾起來,可是因為這樣的沈祝山是絕無可能與外人分享的,于是只是起了個話頭,就很警惕地止住了,轉個語調說:“他最近這幾天對我不是很好?!?/p>
距離那天已經(jīng)過去了一個星期,在這一個星期里沈祝山在家里時而沉默,冷暴力孔洵,時而又在孔洵有需求時妥協(xié),時而故意對孔洵很壞,比如在孔洵面前吸煙,就算是對氣味很敏感的孔洵在他面前劇烈的咳嗽,也置之不理。
孔洵看著電腦屏幕上家里客廳的錄像,沈祝山從廚房里又兜著他中午留下的那些食物,用保溫盒包裝好,出門了。
沈祝山是不會在他在家時做這些的。
孔洵看了一眼時間,“現(xiàn)在是去喂貓的時間點了?!笨卒α艘幌拢骸昂苌屏际遣皇牵约憾甲灶櫜幌玖?。”
李斯延說:“不是說要把貓送走嗎?”
孔洵搖搖頭:“過段時間吧,這段時間他太脆弱了。”
沈祝山這段時間休息的不好,就算是他知道很多東西都需要付出代價才能交換,甚至是趙臨豐的兩盒煙,也需要沈祝山跑上跑下的幫忙搬貨才能得到,這樣算來,沈祝山在孔洵身邊充當這種角色來獲得一個避身之所,也并沒有什么好委屈的……
只是這次,沈祝山不知為何,總無法像從前很多次說服自己那樣,說服自己不要耿耿于懷。
而且孔洵有點兒太惡劣了,很咄咄逼人,在沈祝山陷入迷茫掙扎的時刻,孔洵卻毫無憐憫的,以勢必要幫助自己脫敏的頻率在貼近自己。
就比如,今天沈祝山在廚房切菜,孔洵從臥室出來看到了,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就算了,還從背后摟上來,在他的腰上摩挲,等沈祝山忍受不了,低著頭僵硬著身子,語氣很壓抑地提醒他,自己在做飯,孔洵卻又表露出很無辜的嘴臉,解釋說只是想抱抱,沒有要做別的意思。
沈祝山覺得身心都很疲憊,出來喂貓的時候才算是感覺松了一口氣。
貓小妹的崽子們都長大了,沈祝山從窗戶進來的時候看到六只貓頭都盯著自己,眼睛散發(fā)出光,而后就是不絕于耳的“喵喵”聲,貓小妹這位母親混在其中,喵的最大聲。
喂了貓,還沒能摸兩把,沈祝山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,沈祝山終于還是再次收下了孔洵的手機。
沈祝山按了接聽鍵,聽到趙臨豐的聲音傳來:“來打麻將嗎,三缺一?!?/p>
沈祝山去趙臨豐那里了,在超市前臺看到正在和女朋友打視頻通話的小劉,可能是聽到玻璃門響,趙臨豐在二樓喊了一聲:“是沈哥嗎,在二樓呢?!?/p>
沈祝山來到二樓,發(fā)現(xiàn)這里被收拾了起來,放了三臺自動麻將桌,厚厚的門簾在門口蓋著,里頭像個小型的棋牌室一樣。
沈祝山走過去,另外兩桌空著,有人的那一桌,趙臨豐坐在那里對著自己招了招手:“沈哥?!?/p>
看起來確實是三缺一,趙臨豐和另外一男一女,年齡都不大,二十來歲。
他旁邊的女的燙著一頭大卷毛,染了個紅頭發(fā),嘴里含著棒棒糖,看到沈祝山過來,把糖拿了出來:“喲,帥哥!”她咧嘴一笑,伸手推了趙臨豐肩膀一把:“這你朋友啊,怎么沒聽你介紹過,長得好的你都藏著掖著是吧?!?/p>
趙臨豐把她手扒拉下來:“胡說什么呢,沒個正經(jīng)?!彼岩巫右焕蜃I秸f:“沈哥你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