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也會修古籍,刻雕版,我要賺大錢,到時候我要把臨京所有最好最貴的酒,都給您買回來,讓您喝個夠不過您不在,我就不做輔學冊了。
”那日春雨如煙,微風攜著濕潤的草香一同圍著她,春寒忽至,也拂紅了她的鼻尖與眼眶,看著眼前深埋地下的親人,心里愈發(fā)酸澀,從此是徹底沒了阿爹,可親生父母,他們會偶爾想起自己嗎?還是將自己忘得一干二凈?通縣已了無牽掛,她想去臨京尋找纏繞自己許久的答案。
臨京,南朝子民人人向往之地,聽說所有的街道皆由青磚鋪就,大街小巷穿梭著番邦四海之人,駝鈴商隊絡繹不絕,酒旗飄揚、瓦肆徹明無不顯示著它獨一無二的繁華與富庶。
沈書韞與蘇二娘,帶著各自的心事,出發(fā)了。
三月后。
一輛驢車緩緩駛入臨京來福坊,停在一間客棧旁。
女子一襲淺青色衣裙,眉眼清冽,似一汪山間清泉,抬眼示意,向堂倌要了一間客房。
“你們這兒風水最差的坊叫什么?”沈書韞話風一轉。
蘇二娘一頭霧水。
“娘子,永福坊的風水就不太好嘞,你看遠處主街可熱鬧,晚上,我們這條街狗都不來!”堂倌忽地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嘴快,說錯了話。
“說誰狗呢?你才狗娘養(yǎng)的狗不理豆腐包子!”沈書韞一把拉住孫二娘。
二娘最見不到有人說書韞,快意恩仇的性格,在通縣時,就沒少和人拌嘴干架。
“好了,他也不是故意的,我們心善的二娘,饒過他一回吧。
”沈書韞推搡著二娘進了房間,一見著床,雙雙擺成大字型。
二人先前商議到了臨京定要先飽睡一覺,以舒緩連月來,長途跋涉帶來的身心俱疲。
可真到了,二人反倒精神抖擻,竊竊私語到半夜,方才入睡。
翌日。
沈書韞在牙人帶領下,來到城西一家不起眼的鋪面。
鋪子縮在巷弄深處,門前正對著一道斜岔的丁字路口,形如刀劈。
推門入大堂,逼仄昏暗,四壁無窗,房頂揭瓦處也黑黢不見光,大堂左側連著院子,一進一出,旁邊的角門通行,兩間睡房居后,兩間雜屋占前,各由一道圍墻連接。
圍墻下是一口枯井,井旁搭了一架草棚,圍墻外是暗溝,空氣淤堵,氣味雜陳。
也不知寸土寸金的臨京,為何還會有這般鋪子?沈書韞同牙人從屋內(nèi)走了出來,看了看隔壁像是一進一落的布局,明顯比這個鋪子好上千倍。
正要轉頭詢價,卻見門扉被人推開,一道頎長的身影踏出。
“你怎會在這兒?”沈書韞看著眼前長身玉立的梁知遠,一臉驚訝。
他指了指,“我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