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不會為了一個(gè)慕容銘改變?nèi)P計(jì)劃,慕容銘之死并不讓他意外。
只是有一點(diǎn),赫連術(shù)赤做錯了。
她不該在下雪的那天殺了銘兒。
更不該把他的尸體扔在雪里。
她做錯了,她該死……
門被打開,更多的雪花涌入。
密密匝匝的雪蓋下來,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賀庭方好似蜷縮在一片黑暗中,什么也看不見。
像無數(shù)次夢中所見那樣,他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個(gè)冬夜。
在夜里不知過了多久。
他眼前出現(xiàn)一抹光亮。
東邊的天泛起魚肚白。
有人推了他一把,把他叫醒。
他抱著快凍僵的身體,看見自己坐在莊家的后門。
門開了。
爹娘牽著妹妹從門里走了出來。
晨曦的光線里,爹娘的臉色很紅潤,沒有一絲傷痕。
娘牽起他的手,跟他說,狗兒,我們回家。
狗兒愣愣地站起來說,好。
他笑了。
這一次,爹娘從門內(nèi)走出來了,他終于等到了。
他們一家四口往回走。
天很冷,雪很厚。
四串腳印在雪里延得很長,沒有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