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日接觸鹵水,被鹵水刺激的同時又在烈日下被暴曬,皮膚龜裂也是常見的。
豆子身邊已經堆起了鹽堆。
寧安就算沒炒過菜也知道這些鹽很多,她也知道鹽不便宜。
要是豆子每天都能刮出這么多鹽,應該不會這么窮。
寧安說話直白:“豆子,你賣這些鹽能得多少錢啊?”
豆子用手肘擦去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:
“這些鹽不能賣錢,是要上交給官府的。”
寧安拿著木鏟的手僵了一下:
“什么意思?你辛辛苦苦弄這些鹽,賺不到錢?”
豆子拉了一下寧安,示意她小點聲:
“這是鹽稅,官府要收走。交完鹽課的鹽才能賣錢。”
豆子給寧安又細細地解釋一番。
寧安聽懂了,
原來他們產出的鹽,要無償上交三分之一給官府。
“那剩下三分之二呢?也能賺不少錢吧?”寧安追問。
豆子把鹽堆往麻袋里裝:
“剩下的鹽也只能賣給官府,官府用什么價收,我們就只能用什么價賣。不能賣給別人的,賣私鹽可是大罪,我們村大多數人不敢的。”
寧安:“官府多少錢收你們的鹽?”
豆子:“十文錢一斗。”
“這么便宜!”寧安的眉毛都飛起來了,“那外面人怎么說鹽貴?”
豆子盯著寧安看了一會兒,真的意識到寧安是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小姐:
“鹽是很貴,官鹽要賣一百二十文一斗,我們也買不起鹽吃?!?/p>
咸濕的風灌進寧安的領口。
她手中的木鏟滑落下來。
七彩絢麗的湖邊,寧安愕然張嘴,喉間久久地吐不出一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