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的時間太長,眼睛變得干澀起來,像一條干涸的河。
沉禾清最后還是被他送回了家。
坐在昔日里常坐的車中,她再次想哭,可是無論鼻尖酸成何樣,她都哭不出來了。
她的眼睛太疼。
回到自己家里,沉禾清洗了個熱水澡,用熱毛巾敷著眼睛,試圖緩解疼痛。
等她可以再次睜開眼睛看清東西后,她拿起手機給柏岱恒發(fā)了好幾條短信。
都是未說完的話。
“如果你是遇到什么難處,非要分手的話可以和我講清楚,別這樣模棱兩可好嗎?”
“是不是你的家人發(fā)現(xiàn)了我們的關系?”
“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……我真的很喜歡你?!?/p>
她側躺在床上,一直盯著對話界面,來回滑動好長時間,都沒有等到他的回信。
她觸動著屏幕,以防屏幕變暗。
記不清等了多久,她困得意識朦朧。
再次睜眼,已然白天。
沉禾清連忙解鎖手機,最后一條短信是自己發(fā)的。
這些話看起來那么可憐。
電話圖標的右上角顯示著紅圈2,她顫著指尖點進去,發(fā)現(xiàn)只是一串陌生號碼。
她扯起被褥蓋著自己的臉,回撥那串電話。
電話很快被接通。
是周簡的聲音。
“沉同學,我在你家樓下,有點話想和你講。”
“請等我一下?!?/p>
沉禾清迅速穿好衣服,三兩下扎起頭發(fā)摔門離開。
十一月的天氣并不好,周簡穿著高領毛衣,遮著口鼻,刮在臉上的風像被樹枝蹭過。
沉禾清走上前,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,她的呼吸便越來越淺。
她可不可以得到一個好消息?
周簡注意到了她,簡單打著招呼:“早上好?!?/p>
沉禾清點頭,想開口說話,發(fā)現(xiàn)嗓子啞了。
沒等她調整好聲音,周簡又說:“我始終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快樂過就夠了,需要長久干什么呢?人不能太貪心了,你說對不對?沉同學。”
沉禾清反問:“你是來勸我和他分手的對嗎?”
他說她貪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