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芷生病發(fā)燒了。
聽到這個消息時,沉禾清剛剛喝完面前的牛奶,她被嗆了一下,急促道:“你現(xiàn)在在家里嗎?”
電話那頭的女孩嗚咽道:“我在家??鞜龝灹耍野謰屵@次放假回老家了,你能不能過來給我送點藥?”
“我馬上過來。你不要掛斷電話?!?/p>
沉禾清握著手機,和對面的人簡單告別,來不及收拾自己的東西,她直奔大門,揚長而去。
吐司還剩一口,柏岱恒將它倒進垃圾桶,瞬間安靜下來的房子顯得有些冷清。
不過十月是秋天,本就是蕭條的季節(jié)。
道路旁邊的懸鈴木被風吹掉了枯萎的黃色葉子,他走上叁樓,從小窗向外看了眼,飛馳而過的汽車消失在道路盡頭。
他不曾知道她對別人也是這樣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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憑借著自己以前生病的記憶,沉禾清買好所需藥品后,又去買了體溫計和降溫貼。
年芷家并不遠,莫約四十分鐘,沉禾清輸入她家密碼時,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了。
映入眼簾的一張臉熟悉又陌生,距離上次見面已經(jīng)過去大半年。
“穆樺?”沉禾清緩過神,驚訝道: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被喊到名字的人接過她手里的塑料袋,讓她先進來再說。
房間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,飲水機正在運作,燒開的純凈水在茶幾上飄著熱氣。
沙發(fā)中央躺著的是年芷,額頭敷著卷起冰塊的毛巾。她勉強開口,聲音沙?。骸昂糖濉?/p>
沉禾清雙手緊握她的手,蹲在沙發(fā)旁,摸了摸她的臉,不算很燙。
“吃藥了嗎?”
年芷用鼻音“嗯”道:“木頭給我吃了?!?/p>
“木頭”是指穆樺,他和她們倆是從小學到初中的同班同學,也算發(fā)小,不過高中不在一個學校,平常暑假和過年的時候才會見一面。
穆樺坦白:“小芳她燒成這樣還有心情發(fā)朋友圈,我看見了就趕過來了?!?/p>
年芷改過名,以前是叫年芳芷,后來家里人覺得不順口,就刪掉了“芳”這個字?!靶》肌笔悄聵宸且〉男∶?,盡管當初年芷很不喜歡他這樣喊她。
當然,他同樣給沉禾清取過小名,叫什么“小水”,心思都用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