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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了個人
“你胡說!”她嗓子發(fā)緊,“我何時說過這種話!”
“哦?”衛(wèi)云姝逼近半步,“那大小姐覺得圣上給的從五品低了?不如咱們現(xiàn)在進宮,請圣上按大小姐的意思重新封賞?”
司徒飛燕腿肚子直打顫。她不過是奉母親之命來押人去祠堂,哪想到會被扣上妄議圣裁的罪名。再看衛(wèi)云姝似笑非笑的模樣,活像換了個人。
“我們走!”司徒飛燕扭頭就要逃。
“急什么?!毙l(wèi)云姝撣了撣裙角沾的灰,“正好我也要見夫人,一道吧?!?/p>
司徒飛燕氣得差點咬碎銀牙,偏又不敢發(fā)作。往日里任她們?nèi)鄨A搓扁的軟柿子,今日竟成了滿身是刺的硬茬子。她頂著火辣辣的臉往主院走,心里恨不得生吞了身后的人。
春日的陽光斜斜照進踏月苑,青磚地上還留著晨露的濕痕。衛(wèi)云姝跨過門檻時,兩個姨娘正端著銅盆給蔡氏凈手。
“母親安好?!毙l(wèi)云姝規(guī)規(guī)矩矩行了個禮。
“哐當!”蔡氏把青瓷茶盞砸在案幾上,濺出的水漬染黃了繡著金線的袖口,“你還有臉來!晨省躲懶也就罷了,竟敢進宮攪和長恭的封賞!”
立在旁邊的璉姨娘嚇得縮脖子,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。自打老國公去世,這院子里再沒人敢這么跟主母說話。
衛(wèi)云姝剛要開口,司徒飛燕頂著一頭亂發(fā)沖進來,左邊臉頰還留著三道紅印子。平姨娘“哎呀”叫出聲:“大姑娘這是”
“來得正好。”衛(wèi)云姝截過話頭,“小妹今早在我院里說了些了不得的話,說什么圣上給的封賞不公,倒像是我在背后搗鬼。母親您聽聽,這話要是傳到宮里去”
蔡氏端著茶盞的手一抖,滾燙的茶水潑在裙裾上。司徒飛燕急得跳腳:“你胡說!明明是你”
“我如何?”衛(wèi)云姝轉(zhuǎn)身盯著她,“難不成是母親教你編排圣上的?”
這話像根魚刺卡在蔡氏喉嚨里。她看著大女兒腫成桃子的臉,指甲掐進掌心:“飛燕年輕氣盛,說話沒個把門的”
“所以我才替您管教。”衛(wèi)云姝撫了撫鬢角,“小妹口口聲聲說圣上賞賜不公,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。我讓她跪三個時辰祠堂,母親覺得可還妥當?”
司徒飛燕“嗷”地撲過來:“你算什么東西!我娘才是”
“啪!”
蔡氏揚手給了女兒一耳光,打得金釵都歪了:“混賬東西!雷霆雨露俱是君恩,這話也是你能說的?”轉(zhuǎn)頭又沖外頭喊:“來人!帶大姑娘去祠堂跪著!”
兩個粗使婆子架起司徒飛燕就往外拖。她掙得珠釵散落一地,嘶聲喊:“娘!明明是您讓我”
“堵上她的嘴!”蔡氏厲聲喝斷,胸口劇烈起伏著。這個蠢丫頭,再嚷下去全家都要遭殃。
衛(wèi)云姝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珍珠,輕輕放在案幾上:“母親別動氣,小妹年紀小不懂事,多跪幾次祠堂就長記性了。”
蔡氏盯著那顆圓溜溜的珍珠,后槽牙咬得生疼。前幾日她剛把私庫鑰匙交給這個兒媳,如今倒被捏住七寸。
“長恭他”她試探著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