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刺長鞭浸入藥粉時發(fā)出“滋滋“輕響,衛(wèi)云姝腕間翡翠鐲子撞在刑架上,碎成三截。
“啪!”
鞭梢卷走肩頭血肉時,桑德柱竟笑出聲:“當年就該讓”話音未落,萬蟻噬骨的癢意順著傷口鉆進骨髓。
他瘋狂扭動身軀,鐵鏈在石壁上刮出火星,像極了那夜焚燒村落的火光。
“蒼南軍功換的免死金牌,在青州夠買三百童男童女吧?”衛(wèi)云姝突然俯身,簪尖抵住桑德柱痙攣的喉結(jié)。
顧暄皺眉看向石壁暗格,那里整齊碼著七十八對孩童的銀鐲。昨夜清剿山寨時,他們在后山挖出的何止這些。
桑德柱的嘶吼漸漸變成嗚咽,潰爛的皮肉下可見森森白骨。
地牢突然響起琵琶聲。
兩個鬼面侍衛(wèi)抬著焦尾琴進來時,衛(wèi)云姝正用染血的絹帕包起翡翠碎片。琴弦震顫的韻律與慘叫聲奇異地合拍,顧暄望著她映在墻上的剪影,忽然想起三年前漠北雪原上,那只撕碎狼群的赤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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牽機散可解
地牢里回蕩著皮鞭破空之聲,桑德柱布滿血痂的胸膛劇烈起伏。
第三鞭落下時,他脖頸青筋暴起,頭顱重重撞向身后刑架:“殺了我!”
極致的疼痛會吞噬記憶,此刻他早已忘卻昨日銀針刺穴之痛——若說彼時尚可忍耐,此刻的痛楚竟是百倍不止。
斷裂的指甲摳進刑架木紋,他嘶吼著污言穢語:“毒婦!早就該將你千刀萬剮”
第四鞭抽得他下頜開裂,腥甜涌上喉頭。
他忽然想起晏姑娘說過的話:牽機散需即刻剜去染毒血肉,否則毒素會從肌理蝕向臟腑,令中毒者看著自己潰爛至死。
當初弟弟桑德剛便是承受不住這般折磨,策馬沖入敵陣自尋了斷。
而今這三十鞭早已抽碎他全身皮肉,縱使剜肉刮骨,又該從何處下手?
“啪!”
第十六鞭撕裂后背時,桑德柱突然發(fā)笑。血沫順著嘴角滴落,他盯著衛(wèi)云姝繡金線的裙裾:“待老子化成厲鬼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