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謝禮（第3頁）

正當他攥著衛(wèi)云姝當日遺落的鮫綃帕子要擲向司徒長恭時，府門外忽然傳來車轅碾過青石的聲響。

十二幅湘妃竹簾掀起處，晁夫人絳紫裙裾掃過車轅，腕間九鸞銜珠鐲撞出清越聲響。

“若他們不足取信，本夫人可夠分量？”

滿庭寂然。

蔡氏指尖掐進掌心。

她認得那馬車檐角懸著的玄鐵令牌——那是晁家軍出入宮禁的憑證。

司徒長恭盯著晁夫人腰間半枚虎符，昨日宮門前晁老太君跪求圣上的畫面驀地浮現(xiàn)。

他下意識望向衛(wèi)云姝，卻見那始終低垂的螓首微微抬起，眸中水光瀲滟映著來人身后的朝陽。

蔡氏擠出笑容迎上去：“什么風把晁夫人吹來了？”

晁夫人徑直繞過她，走到衛(wèi)云姝面前：“昨夜我兒在榮恩寺突發(fā)高熱，多虧公主出手相救?！?/p>

她抬手示意，三輛馬車里走出二十個捧著紅漆托盤的丫鬟。

最前排托盤上的金錠晃得人睜不開眼，第二排的西域血玉珊瑚足有半人高。司徒長恭盯著第三個托盤里半展開的《山水圖》——這是已故大師唯一傳世真跡，當年晁老將軍連先帝的面子都沒給。

蔡氏盯著第四個托盤上的東珠項鏈咽口水，假意推辭：“這點小事哪值得送這么重的禮？”

晁夫人冷冷瞥她：“這些是給臨川公主的謝禮，與齊國公府無關?！?/p>

門口百姓炸開鍋：“看見沒？第三個托盤是匈奴單于的金冠！”

“那串狼牙是北狄大祭司的遺物吧？”

賣貨郎激動地比劃：“去年有人出萬兩黃金買這頂金冠，晁家都沒賣！”

晁夫人對衛(wèi)云姝鄭重行禮：“瑞兒是晁家獨苗，這份恩情晁家記下了?！?/p>

她指著第五個托盤里的地契：“這是城南二十間鋪面，公主千萬別推辭。”

衛(wèi)云姝掃過托盤里的邊關布防圖——這是晁家主動遞來的結(jié)盟信號。

她微微頷首：“晁小公子的吉人天相，本宮不過略盡綿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