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證清白
“原來昨夜公主是去救晁家小少爺了!”“難怪今早巡防營突然封了榮恩寺后山!”
茶攤老板拍腿喊道:“我表侄在寺里當差,說昨晚公主用金針救了個渾身滾燙的孩子!”
司徒長恭盯著
自證清白
她保養(yǎng)得宜的面容此刻扭曲著,“我兒變賣御賜宅院,正是要將公主這些年貼補的銀錢”
“母親!”司徒長恭突然截斷話頭,甲胄碰撞聲驚飛檐下雀鳥。他目光掃過人群后面色蒼白的衛(wèi)云姝,喉結動了動:“那些本就是”
“本就是什么?”顧暄忽然撫掌而笑,“世子莫不是要說,妻子拿嫁妝給婆家買藥是天經(jīng)地義?”他轉身望向縮在角落的晏茉,“難怪這位姑娘要為你們鳴不平?!?/p>
晏茉被眾人目光刺得發(fā)顫,卻仍梗著脖子:“女子本就該”
“該什么?”綢緞莊的老板娘突然拔高聲音,“我朝律例寫得明明白白,女子嫁妝歸其私有!去年西街李員外偷用媳婦陪嫁,可是被知府老爺打了二十板子!”
茶博士拎著銅壺冷笑:“齊國公府要是窮得揭不開鍋,直說便是。前日世子爺在一品居宴請兵部的人,一桌席面就花了八十兩雪花銀呢?!?/p>
司徒長恭指節(jié)捏得咔咔作響。
“諸位!”顧暄突然抬高聲量,袖中滑出本藍皮賬冊,“這是公主府近五年的支出明細。永昌二十三年春,齊國公夫人重病,公主典當翡翠頭面換得三千兩;永昌二十五年冬,世子練兵急需銀錢,公主連陪嫁的十二扇紫檀屏風都典當出去了?!?/p>
“夠了!”司徒長恭暴喝出聲,佩刀出鞘三寸。寒光映出他猩紅的眼角,“顧公子今日是鐵了心要毀我齊國公府百年清譽?”
楊隆突然從顧暄身后探出頭: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!你們既要公主學竇夫人散盡家財,又不肯給她正妻體面,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?”
人群突然炸開鍋。
賣炊餅的老漢掰著手指頭:“竇夫人可是把全部身家充作軍餉,最后落得在破廟里咽氣”
“怪不得要變賣家產(chǎn)填賬!”藥鋪伙計恍然大悟,“這是怕公主哪天反悔討債呢!”
晏茉被唾沫星子逼得連連后退,繡鞋踩到滾落的佛珠險些摔倒。她慌亂中抓住司徒長恭的鎧甲邊緣:“世子,妾身只是”
“滾開!”蔡氏一巴掌甩在她臉上,金鑲翡翠護甲劃出血痕,“這里輪得到你說話?“她轉向衛(wèi)云姝時忽然放軟語氣,“云姝,你來說,這些年母親待你如何?”
所有人的目光聚向那個始終沉默的身影。
“母親自然待我極好?!毙l(wèi)云姝的聲音像浸過冰水,“好到讓我穿著單衣在雪地里跪了兩個時辰,只為給您祈福?!?/p>
“你!”蔡氏大驚失色。
眾人一片嘩然。
“夠了!”衛(wèi)云姝突然揚手打斷爭執(zhí)。她目光掃過蔡氏發(fā)青的面皮,最后落在司徒長恭躲閃的眉眼上,“既然齊國公府咬定本宮失貞,今日便當眾驗個明白。”
司徒長恭喉結滾動兩下:“云姝”
“世子成婚當夜醉得不省人事,次日天未亮便趕赴蒼南?!毙l(wèi)云姝提高聲量,驚得樹梢麻雀撲棱棱飛起,“待你三月后歸來,夜夜宿在晏姑娘院里——這兩年,你我何曾有過夫妻之實?”
圍觀人群炸開鍋,幾個婆子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。晁夫人攥緊帕子,指甲險些戳破綢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