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送子（第3頁）

“好俊的花兒。”衛(wèi)云姝指尖撫過琉璃盆里的菊花。夏歡早把其他丫鬟支到廊下，璉姨娘看著晃動的珠簾，喉頭發(fā)緊。

“聽聞姨娘擅養(yǎng)菊，”衛(wèi)云姝突然掐斷一朵花苞，“可想過養(yǎng)個孩子？”

瓷盆晃響。璉姨娘后退半步撞翻花架，泥土撒在繡鞋上：“妾妾身寒癥未愈?！?/p>

“斷嗣丹的寒癥？”衛(wèi)云姝碾碎花苞，汁液染紅指尖。

璉姨娘猛地抬頭，發(fā)間銀簪撞在花架上叮當響。

十年前那碗甜湯的味道突然涌上喉頭——蔡氏笑著說“這是助孕的”，指甲上的丹蔻紅得像血。

“夫人說笑了”她嗓音發(fā)顫。

“十歲那年我配過這種藥?！毙l(wèi)云姝突然扯開話題，“本是為野貓絕育，誰知被個貪財?shù)馁u了?！彼槠鹌杖~對著光，“如今市價該有五百兩一丸？”

璉姨娘踉蹌扶住案幾。

那日平姨娘嘔出黑血的模樣突然浮現(xiàn)，蔡氏撫著她們的手說“好生將養(yǎng)”。

“要解也不難。”衛(wèi)云姝從袖中摸出個青瓷瓶，“連服半月，月圓夜最易受孕。”

她頓了頓，“當然，您若信我?！?/p>

菊香突然濃得嗆人。

璉姨娘盯著瓷瓶上纏枝蓮紋，想起昨夜夢見的嬰孩笑聲。十年了，蔡氏賞的翡翠鐲子還鎖在箱底——說是賞，不如說是封口費。

“妾自然是信公主的妾只怕連累公主?！彼讣鈩傆|到瓷瓶又縮回。

衛(wèi)云姝輕笑：“這藥服下頭三日會腹痛如絞，第七日嘔黑血，你可忍得？”

璉姨娘只猶豫一瞬，突然奪過瓷瓶攥在胸口：“妾熬得住！”

指甲在瓶身刮出刺耳聲響，“便是搭上性命也無妨?！?/p>

“要你命作甚?！毙l(wèi)云姝笑著打斷她，“中秋前莫要侍寢?！?/p>

她突然掐了朵墨菊簪在璉姨娘鬢邊，“這顏色襯你?！?/p>

回程路過荷花池，夏歡終于憋不?。骸肮髡嬉獛铜I姨娘？萬一她反水的話怎么辦？”

“不會的，你瞧她護瓷瓶的樣子，”衛(wèi)云姝撣去袖上花粉，“像不像護崽的母獸？”

池里錦鯉突然躍起，濺濕她的裙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