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蘇凌在場,定然一眼可以看出,這鬼面和那夜長街遭遇的鬼面人長得一模一樣,不差分毫。
月色被風吹來的一團陰云緩緩的遮住,月亮再從云霧中鉆出之時,那前院早已空空蕩蕩,仿佛那黑衣身影從未出現(xiàn),只有滿眼的寂寥幽冷。
幽暗長街,無聲無息。
這深冬的冷意,便是那習慣流浪的野貓野狗都要避其鋒芒,不知躲到哪里去了。
只有偶爾在墻角處,有幾道低矮的碩鼠黑影,快速的穿過,停在廢棄的垃圾旁,翻找?guī)紫潞?,倏爾消失不見?/p>
黑暗之中,竟似看不清楚所有的景色。
竟忽的似有人言,仿佛從地底傳來。
“那蘇凌要回不好堂,這個深巷乃是他必經之路,你等便在此處等候,務必一擊必殺!”
“嚓——”的一聲,黑暗翻滾中,一道微不可聞的火光緩緩升騰。
卻是照亮了這原本就屬于黑暗中的殺手。
清一色的黑衣,總共十名,一字排開。
皆頭戴滲人的鬼面,遮擋著屬于他們的罪惡。
其中九個,手中皆倒提著如新月般的彎刀,刀芒幽冷。
而中間那個鬼面人,手中并未執(zhí)刀,只是身后那柄巨劍顯得格外駭人。
只是,方才的聲音皆非出自這十人。
他們的正前方,一個青年書生模樣的人,手里正托著那點點微光的火扇,映照著他無比陰鷙的面容。
鷹眼之中,一片陰鷙的殺意。那頭似乎并未轉向深巷巷口,眼神卻似乎灼灼的盯在那里。
好一副鷹視狼顧之相。
“溫褚儀,公子說過,要等女公子離開,方能下手”正中那背負巨劍的鬼面人有些不滿的說道。
這青年書生正是溫褚儀。
他聞聽他口氣中帶了三分質問,忽的陰鷙一笑道:“公子殺伐決斷,總要留些顏面,難道要他在你面前說,不用管他的胞妹不成?”
那巨劍鬼面人似乎怔了一下,這才又道:“可是,我覺得還是不妥”
溫褚儀眼神一冷,忽的逼視著他道:“凌一劍!你還想不想重振你那問劍谷?若是還想,便聽我的,若不想你速速離去,我溫褚儀自己動手,只是你那問劍谷重振大業(yè),怕是你要另請高明了”
“我”凌一劍將頭一低,氣勢上竟似矮了半分,卻還是有些猶豫道:“若公子怪罪”
溫褚儀冷芒一閃道:“公子怪罪,自有我溫褚儀擔著!與你無關!若錯失這個機會,遺患無窮?!?/p>
凌一劍這才思忖了片刻,點了點頭道:“既然溫先生說了,凌一劍莫敢不從!”
溫褚儀這才滿意的笑了笑,只是雖是笑容,卻恁的一片冷意。
“很好,這件事辦好了,公子高興,必然全力助你重振問劍谷到時什么劍庵鏡無極,根本不在話下!”
鬼面凌一劍聞聽此言,身體劇震,暗暗的攥緊了拳頭,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