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父無犬子?
可是沈濟舟看去,自己這兒子龍鳳之姿,天生貴相,哪哪都是好的。
原本沈濟舟長子沈乾和二子沈坤因為日后繼承問題,便暗中培植勢力,沈坤拉攏郭涂,沈乾以嫡長子身份拉攏許宥之,許宥之新到沈濟舟陣營,急需找棵大樹,以站穩(wěn)腳跟,正好嫡長子示好,故而全力為沈乾謀劃。
原本兩個兒子明爭暗斗,現(xiàn)在沈璜長到了十四歲,加上自己的父親頗為喜愛,那沈璜隱隱有壓過兩位哥哥的勢頭,也要在繼承一事上爭一爭,沈濟舟也有心扶植這個小兒子,所以,審正南等一干人,卻是沈璜的人。
父親驕縱,幕后支持的又是渤海資歷最老的文臣之首審正南,所以沈璜的勢力一時兩無,他兩位哥哥比他都黯然失色不少。
沈坤這些時日,因郭涂逐漸受到沈濟舟的重用,勢力有所抬頭,隱隱可以與沈璜暗暗角力。
可是嫡長子沈乾,最早最被父親看中,可是從當(dāng)年灞南自己的表弟袁戊謙一事上,多多少少受了些誅連,逐漸失寵,到現(xiàn)在除了一個嫡長子的身份是兩個弟弟不具備的之外,便再無任何亮點了。
加上暗中支持他的許宥之又無太深的根基,所以,現(xiàn)在的形勢,身為長公子的沈乾倒是最失勢的那一個。
不過沈乾心機頗深,做事也低調(diào),加上許宥之提點,故而一直隱忍,韜光養(yǎng)晦。
再說這大帳之內(nèi),沈璜見自己的父親沈濟舟相問,他本就是個不怎么讀書的主兒,方才郭涂和許宥之的話,他聽了個半懂,見父親相問,又不得不說,只得朝著父親行了個禮,慢吞吞道:“兒臣兒臣覺著郭長史說的極是”
嗯!郭涂聞言,腰板挺了挺,面上露出得色,可剛?cè)绱诉€未得意幾息,那沈璜卻又開口道:“不過兒臣覺得許先生所言,也有一定道理”
郭涂聞言,剛挺直的腰板又彎了下去。
合著這是來和稀泥的,誰都不得罪啊。
沈濟舟聞言,也是一臉無語。三個兒子怎么也得是三比一吧,沒曾想竟然是一對兒半對一對兒半。
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這皮球又回傳給了自己。
(作者:中國足球有這迂回腳法,世界杯早出線了)
偏偏沈濟舟也是個選擇困難癥患者,總不能當(dāng)眾抓鬮,這也太丟四世三公世家的臉了不是。
沈濟舟正自猶豫,卻見郭涂忽的冷笑一聲,陰惻惻道:“微臣請主公立刻誅殺怯戰(zhàn)之人,以正軍法!”
說著,用手一指許宥之。
許宥之知道這郭涂是個小人,大謀半點沒有,小聰明天下無敵,不愿與他爭辯,只哼了一聲,抬頭看天,理都不理他。
郭涂更是火冒三丈,恨聲道:“許宥之!主公與蕭元徹之間必有一戰(zhàn),眼下正是時機,主公原本便要興奇兵,埋伏蕭元徹,若不是你怯戰(zhàn),進讒言,主公已用我之計策也!方才你口口聲聲說這也不可伐,那也不可伐,分明是懼怕了蕭元徹,你這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(fēng)的一番讒言,如何能自立于帳內(nèi)!”
許宥之聞言,這才緩緩看向郭涂,見他正氣急敗壞的指著自己,不由的冷冷一笑道:“吾不與小人爭辯,一切有主公明斷!”
“你!”郭涂氣的臉時青時白,若不是在中軍大帳,怕是早撲過去咬許宥之一口了。
郭涂見許宥之不接招,忽的一眼瞥見武將之中一人,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此人近前,一副大義凜然,痛心疾首的樣子朗聲道:“文將軍,你與顏將軍義結(jié)金蘭,情同手足,那顏將軍死在臨亭,如今臨亭兵馬后撤,我軍正好攻其不備,大好良機如何錯過!文將軍,大丈夫當(dāng)有仇必報,顏將軍的仇你不想報了么?還是認(rèn)為許宥之說的對,想要做個縮頭烏龜!”
這文良本就是沈濟舟帳下第一個暴脾氣之人,這些日因為自己的大哥顏仇死在臨亭的事沒少哭。
他心中早已恨透了蘇凌和關(guān)云翀,發(fā)誓要砍下兩人頭顱祭奠自己的大哥,加上本就好斗,被郭涂一激之下,頓時火冒三丈。
不去埋伏臨亭兵馬,便做了縮頭烏龜,那可不成!
男人做什么都不能做烏龜!顏色不對!
文良頓時哇哇暴叫,跳將出來,大聲嚷道:“末將文良,請求主公給俺一支兵,埋伏在臨亭兵所過之處,無論是誰統(tǒng)統(tǒng)殺了,蘇凌不來便是便宜,蘇凌若來,正好為我顏仇哥哥報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