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,更覺滾燙。這才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,囑咐蕭倉舒多多留心照看,方寂然出來,去行轅尋蕭元徹去了。
蕭元徹剛用完早膳,正在瞧看軍事布局圖,見郭白衣走了進來,忙笑著讓他坐下,方問道:“蘇小子如何了?”
郭白衣搖了搖頭道:“不太好,自那日日漸虛弱,這兩日又發(fā)起燒來,方才我去看過,額頭滾燙?!?/p>
蕭元徹也十分憂心的嘆道:“你說說,你們兩個,你大好了,他蘇小子又病倒了,天不佑我蕭元徹啊”
郭白衣忙出言安慰道:“主公寬心,蘇凌體格比我強的不是一點半點,再加上他本就是郎中,想來定然無事,只是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,所以急不得?!?/p>
蕭元徹嘆了口氣道: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郭白衣看蕭元徹眉頭微蹙,似乎不僅僅是在擔心蘇凌的病情,心中已然有所了然,便開口問道:“主公可是在憂心戰(zhàn)事么?”
蕭元徹也不隱瞞,點了點頭道:“白衣啊,我不瞞你,戰(zhàn)局不樂觀啊,三天之內我軍折損一萬余,我們本就兵少,再這樣下去,定然傷亡更大,所以我才下令閉城不戰(zhàn)??墒沁@樣下去,沈濟舟便會圍城不退,日子久了對我們更是不利啊?!?/p>
郭白衣點點頭道:“是也,硬扛,咱們兵少,消耗下去必敗,僵持不戰(zhàn),我軍糧草消耗極大,雖然鄧檀日日在南郡征糧,更是殫精竭力的保障糧草供給,可是,我軍已然出征日久,南漳本就是個郡城,這樣下去,早晚糧草供應不上,到時大軍涼菜斷絕,怕是軍心不穩(wěn)啊?!?/p>
蕭元徹點了點頭道:“不錯,咱們的實力本就不如沈濟舟,沈濟舟傾四州之力,保障他的大軍,咱們不禁要疲于應對,灞城更是被劉玄漢圍攻日久,兩處都不輕松啊。”
說著,蕭元徹看了一眼郭白衣道:“白衣啊,說句推心置腹的話,我都覺得咱們此戰(zhàn)勝算不足三成了?。 ?/p>
郭白衣神色凝重,卻一字一頓鄭重道:“主公定要堅定信念啊,戰(zhàn)爭者,除了戰(zhàn)場上的拼殺,計謀戰(zhàn)略的運用之外,還需要上至決策統(tǒng)帥,下至將官士兵堅定信念,要有強大的意志力,才能最后勝利,更何況沈濟舟又是如此強大的敵人?!?/p>
蕭元徹點了點頭道:“這個我自然是省得的,可是眼下相持之局,如何破局呢?”
郭白衣聞言,這才笑著附耳在蕭元徹耳邊說了起來
暗夜,無星無月。
雙方雖未開戰(zhàn),但守夜士兵都未敢松懈分毫,一雙雙銳利的眼睛,警惕的盯著對方是否暗中行動。
沈濟舟營中,一名巡夜的校尉正站在瞭望臺上密切的觀察著舊漳城的動靜。
暗夜翻滾,舊漳宛如一頭龐然大物,無聲靜默在也夜色之中。
忽的他的眼中,影綽綽的似乎看到舊漳城門開了一個縫隙,一將一馬倏忽閃出。
頃刻之間,那一將一馬朝著自己的營轅前沖了過來。
一人一馬,快若流星閃電。
那校尉看得真切,大吼一聲道:“敵襲!敵襲——”
“嘟嘟嘟——”哨聲、鑼聲四起,驚擾了士兵們的夢。
燈球火把,亮子油松。瞬間將沈濟舟的大營照了個通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