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元徹忽的仰頭淡笑了好一陣,這才道:“許驚虎,你倒是長了能耐了,那我問你,如果他不是為了我們,大可以等你出手了,董祀傷了天子后,他再出手,這樣便坐實了我們罔顧圣上安危的罪名,為何反倒是你不管不顧,偏要沖上前去之時,蘇凌方才出手的!”
許驚虎一怔,只得低頭道:“這末將也未想明白。”
蕭元徹點點頭,又道:“我再問你,蘇凌提前已經(jīng)知道我們在血詔之事上必有行動,只是不知道何時行動,他還曾向我獻(xiàn)了好多計策,今日之事,還有這事情之后的一連串后續(xù)事情,他都想到了對策,而且應(yīng)對的極為妥當(dāng),若按照你的說辭,我來問你,蘇凌為何還要出了這么許多的謀劃?為何又不早日向董祀和圣上說明?”
“這”
蕭元徹第三問再出口,聲音已經(jīng)變得冰冷無比道:“我在問你,許驚虎,你平素不喜讀書,只是這半載方有所涉獵,論心機(jī)謀略,揣測人心,你跟這黃奎甲可謂半斤八兩,這也是你能做我司空府府兵統(tǒng)領(lǐng)的原因。我也是看中你孤直!”
說到這里,蕭元徹連走數(shù)步,已然逼視著許驚虎,眼中帶著無限冷意一字一頓道:“若是你自己,一百個許驚虎也想不出這等話來,我問你,這些話是何人教你說的?”
蕭元徹的聲音不大,但卻帶著無邊的怒意和一股濃重的殺意。
許驚虎渾身一顫,一低頭道:“末將無人教末將,末將只是想到何處說到何處!”
蕭元徹臉上的殺意更重,那怒意到是顯著少了三分,目光灼灼道:“你方才還說,可能有人將今夜行動透露給了蘇凌,那我問你,這行動除了你我,和在場的這些人之外,所知者不過我那三個兒子。我們這幾個人定然是不能說的,那你告訴我,你所說的的有人透露,這個透露行動給蘇凌的人到底是哪一個公子???”
許驚虎眼神一凜,身形一顫,只得咬牙沉聲道:“主公,末將不敢胡亂揣測,只是知道,蘇凌平素與倉舒公子頗為交好,司空主公,這不可不防??!”
話音方落,蕭元徹已經(jīng)抬起一腳,狠狠的,正踹在許驚虎的左胸之上,許驚虎驀地吃痛,身體一歪,撲倒在地。
蕭元徹臉色變更,眼中填滿了騰騰殺意,用手點指許驚虎,聲音如刀一般肅殺,更帶了萬分痛心道:“其心可誅!其心可誅!我蕭元徹還沒死呢!”
忽的只覺頭疼欲裂,一陣眩暈,幾乎要倒地。
慌得黃奎甲、郭白衣趕緊過來扶住,將他攙到座位上坐了道:“主公,主公息怒,保重虎體!”
許驚虎一臉暗淡,眼中有些誓死不改口的倔強(qiáng),將頭一低,不再說話。
蕭元徹喝了口茶,又喘息了幾下,這才一指許驚虎道:“混賬東西,竟敢胡亂攀咬!真以為我老眼昏花了不成?你這司空府府兵統(tǒng)領(lǐng)上面,可是五官中郎將!他蘇凌跟倉舒友善,你呢,表面上跟在我左右,實際上蕭箋舒的府上,你沒少去吧?!”
郭白衣和徐文若聞言,皆轟然起身。
徐文若惶恐道:“司空,司空息怒,司空春秋正盛,三位公子也是兄謙弟恭,都是這群無知之人,胡亂揣測,搬弄是非”
郭白衣也道:“令君所言極是,主公,這許驚虎是個粗人,不怕粗人死心眼,就怕粗人動腦子,他這東一句,西一句的,胡言亂語而已主公息怒啊!”
蕭元徹一邊揉著額頭,一邊又寒聲道:“還有,你在宮中,面對那齊常侍,說的是什么話!什么叫上支下派,身不由己?上是我支,下何人派?你倒給我說說清楚!”
說到這里,他不等許驚虎回話,又冷冷的大聲叱道:“還有,你這樣說,欲意何為?莫不是將你這弒殺皇后的罪名,引到我身上,好讓天下人都對我蕭元徹口誅筆伐不成么?”
這話說的可是太重了。
之前,蕭元徹叱他許驚虎的那些話,只是站隊問題。
可是這句話說完,那可是代表了自己的主公懷疑自己對整個蕭氏都不忠誠了。
那許驚虎這才匍匐與地,冷汗連連,聲音顫抖道:“主公,主公息怒!末將死不足惜!末將只是一時不知道用什么詞句表達(dá),但末將對主公忠心,從未更改,日月可鑒?。 ?/p>
蕭元徹不等他說完,眼中已然滔天殺意,忽的擺擺手,輕聲道:“拉下去,殺了”
這句話可謂晴空一聲霹靂。
駭?shù)谜龔d所有人皆齊齊跪地磕頭不止道:“司空息怒!司空三思!”
便在這時,正廳門前突然傳來一聲話音道:“司空府供奉,蘇凌求司空大人網(wǎng)開一面,饒許統(tǒng)領(lǐng)不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