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誰出任才好呢?
太陽穴除隱隱作痛,蕭元徹一邊用手輕輕按壓,一邊心中想著人選。
他心中原想著郭白衣,畢竟這賬面乃是精細(xì)活,郭白衣卻是當(dāng)?shù)眠@精細(xì)二字,可是再一想,便否了他。
一則,龍煌臺要一月完工,定然無論黑天白天,都要抓緊趕工,辛苦是免不了的,就算立春日,那天氣還是春寒料峭,郭白衣的身體,怕是吃不消的。
二則,郭白衣雖精細(xì),但于建筑匠作一途上卻是不懂的,再加上,與北方勢力摩擦日益激烈,他還是留在身邊參詳軍事的好。
蕭元徹又想了幾個(gè)人的名字,卻都覺得不太合適。
便在這時(shí),蕭元徹只覺兩個(gè)太陽穴連著整個(gè)前額和后頸皆疼的厲害,竟有股昏昏然的感覺。
“魏伴伴魏伴伴”他頓覺痛苦難忍,這才出言急喚。
魏長安聽到蕭元徹急喚,這才趕緊入了書房,一眼便瞧見蕭元徹滿臉不正常的赤紅,白色瞳仁之中也是血絲布滿,正自按了前額和太陽穴,表情也是痛苦難當(dāng)。
魏長安頓時(shí)慌了手腳,忙幾步走過來,顫聲道:“主人,主人你怎么樣我這就去喚丁醫(yī)官!”
蕭元徹聽到他這話,忽的一咬牙,一把將他拉住,一邊呼呼喘氣,咬牙抵御頭部的鉆心之痛,一邊低低道:“你這老奴怎么越發(fā)糊涂了,如今咱們正跟北方在關(guān)鍵之處,我這身體疾恙定然要絕對保密,再者,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三個(gè)兒子,明爭暗斗,這件事若再聲張出去,他們?nèi)齻€(gè)是不是更要斗得你死我活了?北方戰(zhàn)事未啟和結(jié)束之前,我這蕭家絕對不能先亂了??!”
魏長安滿是心疼,這才顫聲道:“那主人這樣扛著也不是辦法啊”
蕭元徹沉聲道:“莫要慌,你忘了那箋舒兒介紹的承天觀瑜吉仙師的承天丹了么,那丹丸確實(shí)有效,我服了,過不多時(shí),便輕松不少,那匣子便在左側(cè)墻邊書柜上,你給我找來,倒卮水給我?!?/p>
魏長安這才眼神一亮,喜道:“對啊,對啊,老奴怎么把這個(gè)茬給忘了?!?/p>
說著他快步走到那書柜近旁,將那匣子取下,走到蕭元徹近前當(dāng)面打開。
里面有五枚紅色丹丸躺匣子中,精巧不已,聞之還隱隱有所異香。
若是蘇凌在此,定然臉色大變。
可是蕭元徹卻半點(diǎn)不知這紅丸究竟是何物,只知道它可解頭痛頑疾,這才抓起一個(gè),塞進(jìn)嘴里,魏長安忙遞了水來,蕭元徹方將那丹丸送服了。
那丹丸果真有些用處,不過片刻,蕭元徹臉上怪異的紅潮褪去,眼神漸漸清明,呼吸也逐漸平靜下來。
只是經(jīng)這一折騰,他頓感體虛無力,這才讓魏長安搬過一把躺椅,半躺了上去。
魏長安又細(xì)心的拿了衾被替他蓋了,重新取了新的手爐,給他手中握了。
蕭元徹這才微微閉了眼睛,輕聲道:“長安啊,你跟我多少年了?”
魏長安這才垂手站在一旁,輕聲道:“多少年,老奴卻是不記得了,只記得老奴跟隨主人第二年,主人方從驍騎校尉升為奮武將軍?!?/p>
蕭元徹這才長嘆一聲,眼中滿是滄桑之意,輕聲道:“竟然如此久了時(shí)光匆匆啊,你和我都老了”
魏長安忙道:“老奴是老了,可主人不老,老奴見過許多過了知命之年的人,卻從未有一個(gè)像主人這般龍行虎步,氣血旺盛的?!?/p>
蕭元徹哈哈一笑,淡淡道:“你這老家伙,竟也會(huì)尋些讓我開心的話說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