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端聞聽驀地站起身來,雙拳緊握,渾身顫抖。眼中漸漸的發(fā)紅起來。
齊世齋從未見過如此神色的天子,只嚇得再次跪地扣頭流血道:“圣上息怒圣上三思啊如果圣上此時(shí)按照蘇凌的話昭告天下除賊勤王,怕是旨意還未出這宮墻,便已經(jīng)”
蘇凌忽的站起來,眼神直逼齊世齋,冷嘲道:“齊世齋,未戰(zhàn)先怯,陛下身邊有你們這群畏首畏尾庸才,大晉何時(shí)方能振興?”
他轉(zhuǎn)頭,直直的盯著劉端,一字一頓道:“自古成大事者,向死而生,何須此身?圣上,該當(dāng)如何,一言而決!”
劉端身體顫抖,呼吸急促,半晌如此。
他卻最終還是眼神渙散,身體一軟,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之上。
蘇凌暗暗搖了搖頭,堂堂大晉天子,連豪言壯語的這點(diǎn)血性都沒有了,實(shí)在是可悲。
蘇凌在賭,他也賭對(duì)了。
這個(gè)劉端雖然可憐,但可憐之人必當(dāng)可恨!
他賭這劉端沒有這般勇烈氣血,果真如此。
“從長計(jì)議從長計(jì)議”劉端喃喃的似乎自言自語有有些掩飾的說道。
蘇凌這才淡淡道:“圣上,蘇凌在離憂山時(shí),曾聽師父講過一個(gè)故事,不知圣上有沒有興趣聽一聽?!?/p>
裝x就裝大一點(diǎn),在皇帝面前裝,算不算最高境界了。
蘇凌滿嘴胡說,他何時(shí)去過離憂山?便是離憂山在何處,他亦不知道。
只是,氣氛都到這兒了,總得熬碗毒雞湯出來
“你說吧”
“有一個(gè)人捉了一只鳥,把這只鳥關(guān)在了鳥籠之內(nèi),這只鳥起初向往外面無拘無束的生活,每日里在鳥籠內(nèi)掙扎撲騰,凄鳴不已。然而這個(gè)人不為所動(dòng),只是每日三餐供給鳥兒。”
蘇凌偷眼看了看劉端,見他依舊無語的坐在那里,眼神失落,并沒有覺得蘇凌將他比作故事里的鳥而動(dòng)怒。
他這才又道:“時(shí)間一長,這鳥兒吃慣了人給的飯食,便是人打開鳥籠趕它出去,它也不飛走了?!?/p>
蘇凌說完,眼睛微閉,不再言語。
劉端凄然一笑,淡淡道:“朕便是那只鳥么?”
忽的,劉端身子一正,眼神多了些許犀利,沉聲說,蘇凌,你可知罪!
蘇凌聞言,暗道,霧草!剛才還好好的,說翻臉就翻臉?你玩不起?。?/p>
事到如今,蘇凌也只得淡淡一笑道:“大不敬是么?”
劉端眼神灼灼,沉聲道:“既然你知道,就不怕朕處置你?”
蘇凌哈哈大笑,不以為意道:“蘇凌賤命一條,自然不如圣上尊貴,圣上豁不出去的東西,蘇凌卻是舍得的?!?/p>
“只是,蘇凌舍得給的這條賤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