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芷月心中奇怪,那鄧宣自己也是見過的,按照阿爺開的藥,不至于反復(fù)兇險到這個地步,看阿爺這神情,她十分擔(dān)憂,阿爺年紀(jì)大了,若操勞過度,怕是身體早晚吃不消的。
晌午吃飯的時候,蘇凌張芷月道:“芷月,你也不要擔(dān)心了,南漳郡離此也不遠(yuǎn),等我們吃了飯,一起去鄧午家看看去,也能讓阿爺休息休息,你也好安心。”
“對啊,對啊,這一個多月在這山谷子里,我也是憋悶的緊了,正好可以去南漳郡城看一看,早聽說南漳郡是個大郡城,這下可以去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了。”
蘇凌白了他一眼道:“杜恒,我們?nèi)ナ菐蛷埨舷壬Φ?,要逛街你自己逛去?!?/p>
杜恒這才撓了撓頭,嘿嘿一笑。
三人正要用飯,忽的見遠(yuǎn)處谷口慌張張走來一人,走的近了才發(fā)現(xiàn)是一個跟張芷月年歲相仿的姑娘,張芷月卻是認(rèn)得的。正是南漳郡市集上賣豆花的阿嫻,忙道:“阿嫻,你怎么來了。”
阿嫻一把拉了張芷月,神色慌張道:“阿月,快跟我去南漳郡府衙,你阿爺治死鄧宣,如今鄧氏族人聯(lián)合吳氏族人和齊氏族人將你阿爺告上了府衙,郡守大人正拿了你阿爺,在堂上受審呢!”
“什么——”張芷月如墜冰窟,身子一軟坐倒在石凳上,六神無主的望著蘇凌慌亂的問道:“蘇凌,該怎么辦???”
蘇凌忙過來握住張芷月的手,沉聲道:“不要慌,我有計較!”
說著回頭對杜恒道:“杜恒,套輛馬車,我們一起去。”
“好嘞!”杜恒二話不說,快速的套了馬車,臨走時,蘇凌又道:“杜恒,拿了你的樸刀,藏好了,別讓人發(fā)現(xiàn),說不定能派上用場!”
三人和阿嫻上了馬車,杜恒揚起鞭子抽在馬屁股上,馬車轉(zhuǎn)動,朝著南漳郡疾馳而去。
一路之上,張芷月急的潸然淚下,她到底是個少女,心中早就慌了神,只緊緊的握著蘇凌的手,一句話不說。
蘇凌心中不忍,將張芷月輕輕攔在懷中,用袖子替她擦拭著眼淚,柔聲道:“芷月放心,一切有我!天大的事有蘇凌在呢?!?/p>
說著,眼神深邃的望著馬車窗外的山色,眼眸中卻沉穩(wěn)無比。
張芷月看著蘇凌的面龐,忽的涌起無限溫暖。
這個少年,真的是自己所有的天下。她在他的懷中依偎的更緊了。
蘇凌望著窗外山色,心中已然思索起來,依照張神農(nóng)的手段,自己都是在閻王爺那里掛了號的人,他都能醫(yī)活,斷斷不可能將人治死。又想起張神農(nóng)與鄧午的對話,那鄧宣其實已然大好,病情卻突然惡化,這也太不符合常理,加上張芷月告訴他的與那些大家族的矛盾。蘇凌心中已然覺得事情絕對不像表面看起來,只是單單死了一個人那樣簡單。
如果真的是蘇凌心中也變得沉重起來。
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料,那張神農(nóng)、阿月和自己,真的要攤上大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