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伙計正跑間,忽聽身后尖銳之聲如星似火,便知不好,方一扭頭,那箭不偏不倚,正中哽嗓咽喉。
身體宛如斷線風箏,從墻上直墜而下,摔倒在地,頓時手刨腳蹬,痛苦不堪。
這四十余黑衣人頃刻之間如鬼魅一般來到了他近前,各舉尖刀,便要砍下。
那身材魁梧的男人卻低哼一聲道:“不用砍了,活不了了,不要在這人身上耽誤時間,進去殺衛(wèi)柯!”
那伙計似乎頗不甘心,臨死前看了一眼射入咽喉的箭,劍羽之上,繡著兩個大字,正是:渤海。
“你你們是魍魍魎”話未說完,已然咽氣。
那魁梧男子,一腳將其尸體踢在一邊,大吼一聲道:“魍魎司殺人,閑雜人等關(guān)門回避,阻攔者,殺無赦!”
“魍魎司殺人,閑雜人等關(guān)門回避,阻攔者,殺無赦!”“魍魎司殺人,閑雜人等關(guān)門回避,阻攔者,殺無赦!”
這四十余黑衣人沖進來后,再不似方才無聲無息的遮掩,各個目露兇光,肆無忌憚的叫囂起來。
這番叫囂之下,早驚動了客棧中熟睡的房客,那些房客剛想叫罵是誰擾了清夢,忽聽的魍魎司三個字,就如聽到厲鬼降世一般,紛紛將點著的燈熄滅,關(guān)好門窗,一個個嚇得躲到桌下床底,宛如待宰的羔羊,瑟瑟發(fā)抖。
熟睡中的蘇凌和杜恒猛然驚醒,兩人同時驚坐而起,互相對視一眼,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緊張和驚慌。
“怎么辦?”蘇凌和杜恒同時出口。
杜恒三步兩步,走到桌前放包袱處,快速打開,從里面竟然拿出一柄樸刀和一把短匕。
他將樸刀提在手中,又將短匕扔給蘇凌,這才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道:“不要慌,這群什么魍魎司的也許是跟著客棧中的誰有仇,來尋仇的,咱們只要不出去,想來他們不會找咱們麻煩。那短匕你拿著防身?!?/p>
說罷,進走兩步,倚在房門邊,握緊了手中的樸刀。
蘇凌心中雖然緊張,但事到如今,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,忙拿了短匕,也來到房門邊。
兩人一左一右,拉好架勢。
那四十余黑衣人,似乎早就有了目標,并不進客房,而是各個倒提尖刀,朝著后院掌柜所在的房中殺去。
剛走到半道,已然從對面殺出十余人,這十余人也是各拿刀劍,神情冷厲。
兩方就這樣直直的撞在一處。再無往前半步,劍拔弩張的對峙著。
“蹬蹬——”沉重的腳步從四十余黑衣人身后響起,四十余人忽的朝兩邊一閃,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,肩上看著大砍刀,不慌不忙的走了出來。
對面的十幾個人中也走出一個領(lǐng)頭的人,這人一身勁裝,手中拿著一條鐵棒。
這人看了一眼魁梧男人,心中已然泛出一絲不好的預(yù)感,暗道:他怎么來了?這里明明是司空的地盤,他們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,魍魎司,那可是袁濟舟渤海衛(wèi)最臭名昭著的存在。
無他,魍魎司行事,從無活口。
這人臉上卻還沉穩(wěn),低聲道:“渤海衛(wèi)魍魎司司主牽晁,竟然大駕光臨我啟垕客棧,不知有何事???”
那魁梧男人(牽晁)隨意的瞥了這人一眼,似乎頗為瞧不起道:“夏和,你不行,還是別費功夫了,衛(wèi)柯躲哪里去了,還是讓他出來受死,以免本司主拖狗一樣把他拖出來?!?/p>
那人見其一語將他的身份點破,冷哼一聲道:“相見我們暗影司衛(wèi)司使,那也先問問我們答不答應(yīng)!”說罷,冷哼一聲道:“暗影司,生死相隨,榮辱與共!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