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只剩蘇凌和杜恒。
杜恒這才坐在蘇凌榻前,看著他,滿臉心疼。
忽的咧著大嘴哇哇哭了起來。
蘇凌忙安慰他道:“你干什么,我又沒死,哭喪一樣。”
杜恒這才邊哭邊道:“蘇凌,俺再說一次,以后有什么事,你能不能帶上俺??!俺怕你真死了,身邊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”
一句話觸碰到蘇凌的心坎上。
晃晃悠悠,身邊人停停走走。
那杜恒才是自己真正的兄弟。
驀地,他也淚如雨下。
十數(shù)天后,饒是蘇凌服用過虺蛇膽,自己又會醫(yī)病。
他倒也大好了,竟可以下地走動,只是背后的傷還是有些驚心。
還有那心肺的內(nèi)傷更甚,咳得更加頻繁了。
又過了兩三日,他已然行動自如了。
蘇凌養(yǎng)傷的這十數(shù)日,大雪幾乎未曾停過。龍臺的天氣已然冷到極致。
蕭倉舒每日早早地來,陪著蘇凌說些話。
這孩子摯誠,知道蕭家對蘇凌不住,所以總是帶著歉疚。
蘇凌不愿這樣人心中背負罪責,多寬解與他。
蕭倉舒更引蘇凌為知己。
十幾日相處下來,兩人時而談人心,時而談天下局勢。
蘇凌旁征博引,引經(jīng)據(jù)典。往往讓蕭倉舒眼界大開,暗自稱奇。
往往一副聆聽教誨的神色。
蘇凌有時在想,或許倉舒,才是他選擇留下的一個重要原因吧。
倉舒走后,蘇凌總是披了毛領大氅,倚在門邊。
眼前,大雪無聲,紛紛揚揚。
蘇凌似乎在等著誰的到來。
從清晨到夜晚,久久佇立。
一直這般,十幾日皆如此。
可是,他等的人始終不曾出現(xiàn)。
有時候,他滿懷希望,覺得那人會來。
有時候又是滿心失望,覺得那人定然不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