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得見機行事,見招拆招。砰的一聲拔出大槍,也不轉(zhuǎn)身,獻槍桿,握槍頭。
一個倒卷珠簾,死命的朝著那襲來的潑天一刀擋去。
“嘭——”
刀正中大槍的鐵桿之上。
“咔嚓——”一聲,那鑌鐵鑄造的槍桿,竟被生生斬斷。
蕭子真的身體不受控制,宛如斷線的風箏,朝著前方蹬蹬蹬的蹌了十數(shù)步,“吭哧——”栽倒在冰涼的雪地上,嘴還狠狠的啃了一口雪。
關(guān)云翀一道綠影,疾沖而去。
湮龍清輝,白雪生光。
眼看一刀落下,蕭子真難逃一死。
忽的蕭元徹陣中一左一右,殺出兩人,左面人手舞一對這折鐵大戟,怪叫連連。
右面人手舞日月山河大刀,殺氣凜凜。
“關(guān)云翀,老子便是拼著一個月不能喝酒,也要砸死你!”黃奎甲早就憋壞了,見蕭子真眼看便要命喪當場,再也不管不顧,他本就是步下將官,掄著兩把大鐵戟,不由分說,直取關(guān)云翀。
“關(guān)云翀,休得放肆,張士佑前來戰(zhàn)你!”右面馬上戰(zhàn)將,正是張士佑。
那張士佑年少時與關(guān)云翀有舊,更有些交情,所以一直猶疑,沒有出戰(zhàn)。
可是夏元讓敗績,許驚虎又被張當陽纏住不得分身。
眼前這蕭子真更是要命喪當場,只得催馬上前,沖殺過來。
關(guān)云翀原想將蕭子真一擊斃命,未成想竟逼得兩員大將從后面殺到,只得放棄蕭子真,轉(zhuǎn)回頭來,一擺湮龍長刀,冷聲道:“以一敵二,蕭元徹手下,竟都是些這樣的人么?”
張士佑面色一寒道:“云翀兄,你雖勇武,可是今日大軍壓境,你也難逃就縛,不如早日降了,士佑保證,必拼死向司空求情!”
關(guān)云翀冷笑一聲道:“大丈夫死生有何歡,死又何懼?忠臣豈侍二主耶?張士佑,你以為關(guān)某如你?”
張士佑聞言,一臉慚色。
黃奎甲哼了一聲道:“跟他廢話什么,俺這就將他切開晾著!”
張士佑也知道多說無益,只得同黃奎甲一起,殺了過來。
關(guān)云翀撫髯大笑道:“痛快,今日我便看看你們兩個有什么本事!”
言罷,湮龍刀咆哮而出,半空中一道圓弧刀芒,將二人來路封住。
黃奎甲是個夯貨,哪管許多,手中大戟不躲不閃,正砸在關(guān)云翀的刀上。
張士佑卻是個機巧之人,知道硬抗關(guān)云翀談何容易,一撥馬頭,錯身而過。
黃奎甲大戟嘭的磕在刀身之上。
卻忽的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縱有千鈞之力,竟好似忽然不知被什么力量給卸掉了一般,只覺得那撞上的一刀,軟綿綿的沒有絲毫氣力,而自己全力一擊,竟也變得綿軟起來。
雖然感覺力氣被卸掉,但是他的鐵戟想要借力打力,卻是不可能了。
原來,關(guān)云翀知道,黃奎甲的氣力便是放眼整個大晉,也是獨一檔的存在,與當年的段白樓相較,亦不惶多讓。
所以他暗中使了巧勁,以力卸力,這才讓黃奎甲覺得空有一身氣力,卻無用武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