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白面色一冷,沉聲道:“李某自己會走,無需勞煩”
說著大步走下囚車,竟是一點的畏懼都沒有。
只是,他方一下車。
便看到前方數(shù)百個身著藍白相間的太學院制式儒生服的年輕學是子,忽的不顧一切的沖破路邊把守的軍卒,如潮一般朝自己這邊涌了過來。
軍卒喝止不住,一臉的無奈。
路邊的百姓也頓時騷動起來,人潮翻涌,都往前擠去。
“李大家李大家!”
人群之中,不斷傳來人們的呼喊。“李大家無罪!放了李大家!李大家無罪”
聲浪此起彼伏,一浪高過一浪。
終究那些都是尋常百姓,小民而已,面對手拿尖矛利刃的兵士,也只能隨波逐流,喊喊口號,助助聲勢罷了。
加上朝廷知道今日定然有人生事,所以加派了數(shù)倍的兵士。
所以小民百姓,是無論如何也近不得前去的。
可是那些太學院的學子儒生,卻是無論如何不敢死命的攔的。太學者,國家最高的學府,這里面有多少日后的重臣,若是今日全部得罪了,以后還有好果子吃。
所以兵卒只是稍作阻攔,便由著這數(shù)百太學學子去了。
但見這數(shù)百學子蜂擁而來,離著李知白不過三丈,忽的有太學生高喊道:“眾位學子,跪!”
風雨凄凄,蒼穹漫卷。
這數(shù)百太學學子,皆甩衣跪倒在地,一時之間,衣浪雨浪,渾然一體。
數(shù)百太學生,跪在地上,凄凄哀哀。
“叩——!”
一聲喊,數(shù)百學子齊齊朝著李知白叩拜起來。激蕩起地上的積水迸濺四散。
李知白原本神色平靜,看到眼前這番光景,不由的滿腹心酸,心神劇震。
長嘆一聲,淚流滿面。
“諸位,諸位,快快請起,李知白何德何能,諸位這一拜,李知白受不起的”
李知白雙手顫抖,便要來扶
詩仙斷筆
李知白聞言,神情一肅道:“故我所愿,不敢請爾!”
王良櫟這才點了點頭,忽的朝這些跪著的太學生和群情激昂的百姓朗聲道:“本官做主,李大家也答應了愿做了著最后一首詩詞,然后從容就死!諸位莫要如此悲切,擾了李大家作詩詞的心緒,既然本官答應了大家的要求,大家就要在李大家做了詩詞后,該退后的退后,嚴肅遵守這里秩序,也好讓李大家安心上路!”
數(shù)百太學生見此,心中也著實沒有其他辦法,讓李知白活命已然做不到了,只能如此,便皆恭聲答應。
但見王良櫟忽的朝著監(jiān)斬棚中朗聲大喊道:“紙筆伺候——!讓李大家安心做詩文!”
早有軍卒捧了紙筆小跑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