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歡宴,可知冢中枯骨
夜。
無星無月。
盤山小路之上,一隊軍馬正艱難前行著。
初春的深夜,還是有些冷意的。
而在深山之中,這冷意便更重了不少。
這隊軍馬大概有三千余人,騎兵和步兵各半。
皆打了黑底鑲紅旗幡,卻未打出領(lǐng)軍主將的旗幟來,顯得頗為怪異。
旗幡在凜冽的風(fēng)中,不斷的飄蕩,發(fā)出嘩啦啦的聲響。
打頭的兩匹馬上,有個人。
其中一人綠甲綠袍,手中長刀散發(fā)著青色的刀芒,穩(wěn)穩(wěn)的坐在一匹火紅色的神駒之上,頗有傲然的威嚴(yán)。
另一人卻是未穿鎧甲,只一身白色長衫,看起來頗像一位俊朗的公子。
和別人不同的是,背后背了兩柄武器,一刀一劍,分外惹眼。
三千軍馬,極速無聲前行。
只有踏踏的馬蹄聲回蕩在山谷之中,更顯的夜靜山寂。
那綠甲大將忽的低聲道:“不知他們是否發(fā)覺了,若是他們發(fā)覺了,咱們跋山而去,道阻難行,去了人困馬乏,再有堅城強敵,怕是不好攻得下??!”
那白衫公子淡淡一笑,卻胸有成竹道:“此計瞞天過海,八成消息未走漏,看白天的情勢,那沈濟舟定然以為咱們?nèi)退麑?,看來他安插的?xì)作也被咱們迷惑了,向沈濟舟傳遞了錯誤的消息。故而白天對陣時,沈濟舟陣營的兵力比昨日增加了至少三成。”
綠甲大將略微思考,便想通了其中的關(guān)節(jié),點點頭道:“不錯,看來是他抽調(diào)了那里的軍馬前來陣前,但又怕那里駐兵太少,萬一咱們?nèi)ヲ}擾,總是隱患,所以,讓顏仇帶了一些騎兵敢去防守?”
那白衫公子點點頭,笑道:“云翀大哥胸中亦有錦繡??!你所說的應(yīng)該不差分毫!”
原來這兩人正是蘇凌和關(guān)云翀。
只是不知為何,他倆竟然帶了這三千軍馬出現(xiàn)在這罕無人跡的山谷幽深蜿蜒的小道上?這是要去何方?
關(guān)云翀搖搖頭道:“這當(dāng)是蘇凌兄弟和郭祭酒定的好計策,咱們才能瞞天過海的出現(xiàn)在這里,到時神不知鬼不覺的,打他們個措手不及。”
蘇凌點點頭,卻有些憂慮道:“雖然灞河那里,丞相和祭酒做足了樣子,可是不知能迷惑沈濟舟多久啊,咱們此去的地方,離主力大帳有來回一百多里,更多山道險崖,這便更耽誤時間了。臨行前丞相已經(jīng)言明,最多只能拖住沈濟舟三天,三天內(nèi),咱們?nèi)舨活I(lǐng)軍回援,怕是丞相和主力大軍危矣??!”
關(guān)云翀也神色凝重的點點頭道:“卻如蘇凌兄弟所言啊,此計還是有很大風(fēng)險的!”
言罷,他又向疾行的軍隊朗聲大喊道:“全軍,再加速度,全力趕路!”
“喏!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