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間男兒皆壯志
這一句話,好似晴天霹靂,響在這五個士兵的耳中。
這五個人頓時變了臉色,「啪——」的一聲,手中盛肉的碗,皆剎那之間掉落在地上,湯湯水水灑了一地。
五個人臉色頓時如死灰一般,齊齊轉(zhuǎn)頭循聲看去。
卻見一個白衣少年一臉怒容的站在他們身后,正瞪著他們。
這五個人卻是認得這白衣少年是丞相面前的紅人——蘇凌,蘇長史!
慌得這五個士兵撲通一聲皆跪倒在地,納頭便拜,口稱饒命。
蘇凌平復(fù)了一下怒火,這才沉聲道:「想讓我饒你們性命,卻也有商量的余地,我問你們什么,你們?nèi)鐚嵒卮鹗裁?,若是敢欺瞞我,即刻把你們押到軍法曹!」
這五個人忙一個勁的叩頭跪拜,皆顫聲道:「蘇長史請問,我們幾個定然不敢欺瞞?!?/p>
蘇凌點了點頭,仍舊沉聲道:「你們幾個誰出的這個主意!」
這幾個人聞聽此言,皆一同指向了那個壯漢道:「都是這個陳大膽的挑唆,要不然嚇死我們也不敢殺戰(zhàn)馬偷吃??!」
這下,這個陳大膽早就沒了膽子了,面如土色,只會喊饒命了。
蘇凌點了點頭,眼中一道利芒看向陳大膽,沉聲道:「陳大膽,我來問你,誰給你的膽子,偷戰(zhàn)馬殺了吃的!」
那陳大膽臉如哭喪,嘭嘭嘭的又磕了數(shù)個響頭,方道:「是小的該死,小的貪吃!長史大人饒命啊!」
蘇凌冷哼一聲道:「敢吃就得敢有命擔著,我把你拿到軍法曹,你可心服口服?」
陳大膽聞言,體如篩糠,頓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作揖磕頭道:「長史,長史小人有下情回稟啊。」
蘇凌聞言。冷笑一聲道:「殺戰(zhàn)馬吃肉,還能有什么下情,速速講來!」
這陳大膽聞言這才又是叩了一個頭道:「蘇長史,我陳大膽從軍十數(shù)年,沒什么本事,是個下等兵,這幾個人都是我同鄉(xiāng),當年也是我把他們帶出來的。兄弟們幾個都是苦哈哈,參軍之前就吃不飽,想著參軍了,會好過一些,可俺們是下等兵,軍營里是有軍糧飯食,可是都是長官們小灶,上等兵和普通士兵先吃,最后才輪到俺們,只是輪到俺們了那飯食還有多少?俺們干最重的活,沖鋒陷陣時又是沖在最前面,那平時的飯食又如何夠呢,到頭來也只能混個四成飽,所以總是會在半夜餓醒?!?/p>
蘇凌多少有些憐憫他們,可是想起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該殺戰(zhàn)馬充饑,若是在缺糧時,還情有可原,可是現(xiàn)下糧草充足,這就著實可恨了。
蘇凌想到這里,冷聲斥道:「這便是你們殺馬的理由!」
那陳大膽連連擺手道:「蘇長史,俺們雖殺了戰(zhàn)馬,可是這匹馬本就有問題,一直隨軍不假,但是卻從未上陣,只在馬廄里,也沒人管,整日無精打采的半跪著,不吃草料,現(xiàn)下瘦的都快皮包骨頭了,我們覺著當是一匹老馬,反正也上不得戰(zhàn)場了,更沒有人用它,在那里真有一天死了豈不是浪費了,所以俺們才半夜偷了這馬出來殺了吃!」
蘇凌聞言,心中有些半信半疑,又用眼神掃視了他們每人一眼,方沉聲道:「你們幾個,這陳大膽說的可屬實?」
這幾個人聞言忙連連點頭道:「蘇長史啊,陳大膽說的句句實話啊,若是好馬,皆有馬主,嚇死俺們,俺們也不敢偷了殺只這匹老馬被淘汰下來才會無主,便是殺了吃,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,馬倌知道了,可能以為跑丟了,所以俺們才動了這個心思還請?zhí)K長史高抬貴手,放了俺們吧!」
蘇凌聞言,這才消氣,見他們一個個神情凄苦可憐,又驚又怕,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。
他們也是總餓肚子,這馬也是快死的老馬,殺了吃
肉便吃了罷,我也不能太拘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