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倉舒這才起來道:“我這一躬,并不是為了那董后,而是為了她腹中無辜的胎兒啊!”
言罷又問道:“蘇哥哥,可有計策救人么?”
蘇凌一怔,心中暗道:當堂考試還得給幾分鐘準備時間呢,你這貿(mào)然來訪,就托我如此大事,我連個事前準備都沒有,計策,有個鬼??!
他這幾日被承天觀和那幾個殺手攪得心緒不寧,這些事情還未了呢,結(jié)果又來一件難度更大的事情,更是令他有些應接不暇。
只得道:“容我想想,容我想想!”
言罷,蘇凌在屋中來回的踱起步來。
蕭倉舒就這樣眼神灼灼的望著蘇凌在屋中沒完沒了的踱步,卻見他神情越發(fā)嚴峻。
到最后,蘇凌只得嘆了口氣道:“我一時實在想不出來好辦法啊,首先那禁宮鳳彰殿豈是我這樣白身供奉說進便可以進的?這進不進得去便是頭一關(guān)!”
蕭倉舒聞言也是緊皺眉頭,不說話。
“再者我就是進了鳳彰殿,可那董后獨得天子寵幸我料司空若對董祀逆黨采取行動,最初也只是從禁宮之外開始,待京都城安定了,方深入宮內(nèi)。以司空隱秘而又雷霆一擊的行事做法,宮外發(fā)生的事情宮內(nèi)是半點都不會察覺的。她貴為皇后,見我突然出現(xiàn),說了那血詔事敗的事情,再無人證,她豈會信我,莫說跟我走了!弄不好還要驚動禁衛(wèi),便是我也不好脫身??!”蘇凌眼眉緊鎖,苦思半晌。
仍覺得,此乃死局,無救。
蕭倉舒和蘇凌將自己鎖在后院正廳半晌,也未曾思慮出萬全之策,只搞得蘇凌又是一陣咳嗽,覺得這幾日再這樣熬著,心血便都熬干了。
他這時終于明白那個時代為何謀士都早死,那戲、郭、法、周,皆是早死之輩。
這個職業(yè)真就不是人能干的。
蕭倉舒想了半晌,也終是束手無策,他更不敢問自己的師父郭白衣,要是郭白衣知道自己的想法,第一個想法便是讓黃奎甲拿根繩子將他綁在榻上
蘇凌嘆了口氣道:“唉,這世間可還有心向大晉,又甘愿冒險相救,還要董后信賴的人么?”
其實他心里是有一個人的,便是新封皇叔,豫城亭侯——劉玄漢。
蘇凌覺得,若是自己去找劉玄漢,那劉玄漢定然會慨然應允。
只是,蘇凌總覺得這人雖然愿意幫忙,更不會走漏風聲,可是卻頗為不妥。
其一,他如今可是身在司空別院,一舉一動都在蕭元徹的監(jiān)視之下,他想動一動,怕是都逃不過蕭元徹的眼睛。還有,自己還許了救他逃離龍臺的事情,這件事自己雖然有些謀劃,可是畢竟是個難度頗大的活兒啊。
其二,這劉玄漢勢力也太單薄了,那宮禁守衛(wèi)可全是蕭元徹的人,他如何進得去,那去了不是找死么?
可是,除了劉玄漢,卻也再找不出第二個人去。
可是,就這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。
蕭倉舒眼中閃著光芒,一字一頓道:“蘇哥哥,你說的滿足這個條件的人,眼下,還真有一個!”
蘇凌聞言,有些想不到,忙問道:“哪個?”
蕭倉舒眼中一片敬重神色,一字一頓道:“中書令君,徐文若”